阮引芳:“万兄您也是习武之人,应该了解以你我之功力修为,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警惕性也定比常人要高出几分,哪怕有一丝轻微的风吹草动,定也不会轻易逃过我们的耳朵。然而我们都只听到了从九是长老房中发出的诡异笑声,但笑声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一点记忆也没有,难道万兄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万振安:“你的意思是说?”
阮引芳:“不错,我们应该是被绿野山庄的人下了迷药了。”
又是一声几欲出口的惊呼声在万振安的喉头哽了一下,再一次被他硬生生吞咽了下去。他原本想说莫非是他俩同时听错了,毕竟直到现在,他还并未被阮引芳的三言两语所说服。他依旧认为即便昨晚听到的那阵笑声不是来自他的梦幻,那也不太可能是九是长老发出来的。别说那笑声有多诡异瘆人,光把九是长老的那张脸和笑联想到一起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他倒是曾听说昆仑山中多异兽,其中就有一种如狼一样群居并且拥有森严的等级制度,但却是由母系成员领导整个种群的狗,它们在觅食时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诡异的笑声。至于青铜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他并想不起来是否听到过。只是他向来不善言辞也不喜与人争论,所以并不想当面反驳阮引芳。
阮引芳看着万振安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接着说道:“倘若不是被迷药弄晕,睡得不省人事,如何解释笑声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
万振安心中暗道,说不定是那群异兽觅完食就离开了,当然就听不到其他声响了。但口头上他还是煞有介事问道:“折掘宗主下迷药,这九是长老又为何要发笑?”
阮引芳看着万振安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强忍住心中无奈,答道:“以我看来,九是长老的功力比我们深厚,定是当时就发现了折掘崇下迷药之事,气极而笑,笑声才会那般诡异可怖。”
万振安心道:九是长老何等厉害的人物,除了他自己之外,世间还有谁有这能耐对他下药。然而脸上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是此翻解释一语点醒梦中人,接着问道:“只是折掘宗主对我们下药又是为何?”
阮引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们发现,只能用药迷晕了我们,好连夜携带家眷门人弃庄潜逃。否则现在已经接近巳时,绿野山庄之内还无一人出来待客,这不应该是一个江湖成名的门派的待客之道吧?”
两人是一直站在第二进大院之中仆人居住的偏院门口低声交谈,从这里朝正院左侧看去,能够看到主事厅的后门,朝右侧则能看到折掘崇居住的三间厢房。阮引芳别有深意地转头看了万振安一眼,意思是说:不信我们可以去折掘宗主的卧房一探究竟,保证已经人去屋空。
万振安踌躇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两人很快从偏院之中掠了出来,几步便已来到折掘崇的房外。阮引芳欲直接伸手推门,万振安适时阻止了他,随即伸手在房门上拍了几下,并高声喊道:“折掘宗主,您在里面吗?”
阮引芳嘴角一扬,在心中嗤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待到万振安如此边拍击门板边高声呼唤了数遍,里面依旧无人回应,他便也不再阻拦阮引芳去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里面果然空空荡荡。阮引芳一副“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的表情,万振安却是粗中有细,看到了书房桌案之上摊开的书卷还有卧室之中掀开一半的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半夜仓促离开的样子。然而主人不在房中却是事实,所以他并未再提出心中的疑问。
正当两人要从房中退出之际,却在房门口撞到了一个高大枯瘦的身影。此人无声无息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两人这一惊都非同小可,待看清此人的面目是九是长老而非折掘崇时,阮引芳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气。万振安却涨得满脸通红,慌乱尴尬间连手足都不知往何处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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