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屁股瘫倒在地,抱头痛哭开去。
玉里一路小跑跟上山顶,将尾巴扫去悬崖外若无其事地抖了抖,上来围着老槐树转了两圈,见芮蚕姬哭得伤心欲绝,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陪着她也一屁股在老槐树旁坐了下来,巨大的狐脸上同是一片垂头丧气。
老槐树吃力地晃了三晃,树身拼命向地面弯曲,总算咬牙撑住了玉里的壮硕身子。山风嗖嗖吹来,芮蚕姬在风中捂脸摇了摇头,止了眼泪,抬头抽抽鼻子,朝向阳光举起手中的鳞甲,向雪狼狐问道:
“玉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里抬起一只大狐爪挠挠脖子,一脸无辜地看她,芮蚕姬续道:
“说出来恐你会笑话我。。。。这是我和穆银川的一百个孩儿当中,其中一名的背脊鳞甲。”
山头上一片沉寂,芮蚕姬抬头吸了几口大气,用力站起身来,对地上的玉里道: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不用给我画画,只要点头,或摇头。”
玉里看着她,点了点头,芮蚕姬遂开问道:
“昨晚你看到的妖物,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只?”
硕大的狐首点了点。
“每一只妖物的形状,是否都是半人半蚺,身上披着银色的鳞甲?”
玉里飞快地抬头瞥她一眼,脑袋又点了点。
“是不是还有一条特大的腾蚺跟着它们,驱赶它们前来?”
玉里一愣,巨大的狐首猛地摇晃开去,两撮长白的眉毛一摆一摆。
“我明白了,”芮蚕姬在满山阳光中垂下头颅,低声苦笑道:
“他知道我回了白国,怕众神围捕,自己便按兵不动,将孩儿们都赶来了这里,他这是想逼得我在自己的家园中都走投无路,不得不重回天山!”
玉里咕哝一声,伸出一只狐腿又挠挠脖子,两只幽紫色的眼珠四下张望不休。
芮蚕姬脑袋一抬,将手中的鳞甲杵到玉里的天狐大鼻上,吩咐道:
“玉里,好好闻闻,仔细跟着这个味道,我们去找它们!我是它们的母亲,我定能劝它们回到天山,不再害人!”
雪狼狐玉里又负起芮蚕姬,一人一兽沿着偌大的白帝城将周边的山脉、草原、雪壑和沼泽统统走了一遍,愣是没发现半条银鳞蚺妖的踪影。
从清晨吐露,一直走到暮色西昏,芮蚕姬垂头丧气,玉里慢慢吞吞,整整一天一无所获。
“玉里,那片苍山后峦我们还没去看过呢!”芮蚕姬骑在玉里身上,向绵远辽阔的苍山后麓指去。
玉里摇摇头,索性趴在地上不走了。
芮蚕姬叹了口气,看去西边,只见四方天色已显铅沉,鸭蛋般的夕阳在苍山那头摇摇欲坠。
如今妖烟四起,若冒夜巡山,恐是危机重重,一人一兽只得灰溜溜地从白帝城后山处爬了上去,回到了帝寝宫中。
芮蚕姬趴在床上倒头就睡,却也奇了,整整一日她都骑在玉里身上,跋山涉水的又不是她,真未见得多累,怎地一沾枕头就觉疲乏不堪?
想到翌日还要继续追寻自己那一百个造孽孩儿的下落,芮蚕姬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芮蚕姬飘乎乎地回到了童年,鼎盛的白国近在眼前,父皇和母后围聚身旁,三人抱着玉里躺在帝寝宫的白龙玉床上,嘻哈哄闹,喧嚣不休。侍奉多年的品公公提着灯笼在鎏晶幔帘后面跪请圣安,父皇如往常般挥手屏退满殿宫人:
“各自歇息去吧!今日不用守夜。”
忽然,天色暗了下来,暴雨倾盆,妖风怒吼,一条银光峥嵘的巨大腾蚺吐着分叉的红芯,咻咻地从帝寝宫的侧窗探进了头来,长舌一卷,便将父皇和母后卷进了那张血盆大口。
芮蚕姬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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