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晶镖骤然清醒,周身红光爆涨,裹着小女婴哗然退回天地之边,扭头向万万里广袤无垠的人界中一头扎下。
女人撒腿追向天边,断臂处血如泉涌,汩汩洒下一片云海,她的脚力很快用磬,跑着跑着,一个跟头栽倒在云巅之上。
女子挪起身体,仰头向晶镖消失的方向凄声叫道:
“儿啊,我的儿啊!”
“母瞾!”
芮蚕姬一惊而醒,从床上弹跳起来。
时下正值初夏,气候炎热,芮蚕姬一抹额头,全是汗,身子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捂着脑袋靠在床檐上惊魂普定片刻,连忙絮絮簌簌地去床头摸来自己的贴身武器——天蚕剑,抽开一看,密密麻麻的银蚕丝果然还好端端地围裹着正中心一条细长的金丝,这才收剑松了口气。
据母后说,因她呱呱落地时左臂上便缠了这尾金蚕丝,故而被父皇赐名“蚕姬”。之后,父皇更派人从山海诸州间选取了一百九十九枚最为珍贵坚韧的银蚕丝,与她生来的这尾金色蚕丝相互裹缠,为她打造了一柄皇族贴身利器——天蚕剑,自幼便与她形影不离,又一路被她带上天山,跟到现在。
真是奇了,自从今晚被殷翔问了那句“芮姑娘除了师从山海仙君以外,可还有旁人对姑娘传教、授业、解惑”之后,她带着问题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结果竟做了这么个栩栩如生的怪梦!
夜色还长,芮蚕姬躺回枕头上,辗转反辙地回想刚才的梦境,她还记得那名梦中女子的长相,美丽庄雅,高贵绝伦,纵然满身血污,仍然遮不住眉眼间那一片母仪苍生的华丽巍峨。
她并非自己的母后,却不知为何,看着她,有一股情深入魄的温慈之感。
七岁以后,她确实只跟过穆银川一师,可是有时,尤其在她最伤心落魄、痛苦绝望之际,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些隐隐绰绰的画面,看不清、道不明,仿佛与她的人间岁月同根相生,又仿佛早于远古洪荒之前。耳畔深处也似乎总有个人在对她说,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督帅府女宾客厢的窗牖是白色的,以致将户外的月光反射得特别亮,一屋子明明堂堂。芮蚕姬在床上翻来覆去,被照得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掀被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听院子里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是玉里回来了,大身往她门外一堵,四排门牖顿时一阵嘎吱抖动,满屋子的光线哗地暗了下来。
芮蚕姬推开两扇窗户,扭头看着正坐在厢房门前的大狐狸,托着腮撑在窗棂上问道:
“它们还好么?”
玉里点点头,抬起两只巨爪捋捋脑门上的杂毛,一对大尾巴竖起在身体两侧给自己扇凉快,红舌头也伸出来哈哈哈地透气。
芮蚕姬从窗口一跃而出,跳上它大腿坐下,一人一狐叠坐在屋檐子下方,双双抬头望去天空边摇摇欲坠的下弦月。
她将脑袋靠上玉里毛茸茸的狐脯,低声道:
“玉里,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但是你不准生气。”
玉里“呵呵”两声,点头看她,也给她身旁竖起一根大尾巴,摇来晃去地扇凉,芮蚕姬挪了挪身子,道:
“我好想拿回我的情魄。。。。玉里,你觉得殷将军为人如何?”
玉里身子一僵,正扇风的尾巴咻地停下了,芮蚕姬双手抱住它的大脑袋,身子吊上去不停地摇晃道:
“哎!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可你是狐啊玉里,正常点啦。。。。”
话音刚落,身子忽然一悬,芮蚕姬还没反应过来,入眼便看到玉里的那张大狐脸和它头上崭露的璀璨星空,原来她已被玉里拦腰抱起,放躺在它蜷起的双腿上,八条毛绒大尾团团围来,将她罩在正中,如同一张狐绒大床。
芮蚕姬吃惊地仰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