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姑娘真乃巾帼之杰!我家督帅豪饮起来的模样,和姑娘倒是十分相似,可惜朝日却没有芮姑娘的酒量。”
殷翔双目凝视芮蚕姬,眸中有两湾浅浅的月光在跳动。
芮蚕姬微笑低头:“夜阑人静,殷将军怎会来到此处?”
殷翔伸手指了指家湾桥尽头处的一排平葺厢房:
“在下的卧轩便坐落在此湖之畔,刚才我从卧窗中见得姑娘独自来到湖心,一时好奇,便拎酒跟了过来,姑娘果然未曾负了殷翔的美意。”
芮蚕姬眼角微微一动:“殷将军,你说,唤醒翡翠皇师、一统天下,是否是阮督帅一直以来都在致力筹谋之事?”
殷翔一愣,却道:“姑娘拒绝了便是拒绝了,还是莫要再想那十三块海图石碑之事!”
芮蚕姬吃惊地抬头看他:“难道殷将军你不想取得石碑,唤醒翡翠皇师么?”
殷翔双臂垒上石桌,正色地向她道:“想,一统人寰,位居君主之侧,身居万万之上!是问天下有哪一个男儿不欲实现这般梦想?可是你说过,你曾经命丧于天山仙君之手,如此一来,我如何再能强迫芮姑娘去做你不愿做的事?可是姑娘,我很好奇。。。。”
“你好奇为何一个已死之人,却能坐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话?”
芮蚕姬低声接口,见殷翔凝重点头,她起身踱步走到湖心亭旁,脚下看也不看,径直就踏上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路走到湖心远处的巨大月盘倒影之中,婠婠转身。
殷翔静静看着立在湖面上的芮蚕姬,那一刻,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下来,整个世界只余了湖面上那位娉婷俏立、宛若天上来的少女,和她脚下那轮黄晕晕的、剪水般清晰透明的大月亮。
“这世界之大,诸行之玄妙昂藏,远超人寰众生的想象。殷将军,不论你信不信,我芮蚕姬曾为仙身,后被我的师父,山海仙君穆银川掌毙在天山晚晴峰上,接着我又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一名神瞾,因而获得了重生的机会。而如今,我被大神天打回原籍,没收了神位,又做回了一名需要以五谷杂粮裹腹,应对春夏秋冬的凡夫俗子。这便是为何我虽历经生死,却还能站在此处,向你讲述我的死亡和重生的原因。”
殷翔沉默片刻,隔着一片湖水远远问道:“那仙君穆银川。。。。我是说你的师父,他为何要杀你?”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部叫作无极图的佛瞾宝典曾经驾临天山,向我师父传授了一道佛诣,佛诣上说,我乃是上古妄魔的界徽,托世而生。”
芮蚕姬身沐月光,平静叙述着,思绪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妄魔是万魔的始祖,是乾坤九界间最古老、最强大的天魔。相传在乾坤元年之前,帝佛如来把妄魔镇压在了一个叫作腹地森渊的地方,可就在即将入渊之际,妄魔拼尽全力,把它的界徽抛去了乾坤九界中的人界之中。”
“所谓妄魔的界徽,就是整个魔界的力量源泉,拥有界徽者,可号令诸天群魔和鼎沸魔都。倘若后来帝佛没有出事,妄魔的界徽在人间再怎样兴风作浪都无伤大雅,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乾坤九界遇上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灭世之灾,佛祖如来在保卫九界的战役中堕天成仁,腹地森渊的佛瞾封印因此被削弱了一大半,仅存的佛力已不够年长日久地封禁妄魔,一旦妄魔得到了界徽的相助,则随时可能破渊而出。”
殷翔皱眉静静地听她诉说开去,面上表情出乎意料地平和,芮蚕姬暗暗吃惊,却也对他这般波澜不惊的姿态生出了一丝好感,续道:
“那枚界徽在逃往人间时,不仅打伤了西天庭仙主长顷的颜面,且一入红尘便托世人胎,消失不见。佛诣上还说,当那名由界徽转世的人类成长至双十年华的那一日,其隐藏的魔性便会苏醒,而妄魔与他的界徽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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