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香烟,开始吞烟吐雾。
欧阳诚麟早年在手术台前忙活了大半生,早就养成了明察秋毫的习性,既老成持重,又心细如发,刚才冯晓军端详银锭子的时候,双眸放光,如获珍宝,竟有些爱不释手,却没能逃过他的双眼。
虽说周若山和冯晓军都是欧阳诚麟的爱将,但在接班人的推选上,他还是倾向于年轻有为的周若山,毕竟周若山主抓医疗工作,精通业务,年富力强,深孚众望,而冯晓军常年与后勤部门打交道,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还算过得去,可让他带领全院的医护人员,奔向更加辉煌的明天,却有些力不从心,强他所难了。
心里有了谱,但也要讲究制衡之术,欧阳诚麟便想借机把这两枚银锭子送给他,只当是对他的一个心理安慰。
冯晓军进了屋,就见欧阳诚麟手里托着那两只锦囊,送到他的眼前,他却连忙假意地推辞了一番,而后才不情愿地随便选了一个,便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又把银锭子取了出来,凑到窗前,仔细地观摩起来。
周若山抽完了烟,走出楼梯间,抬头就瞧见了冯晓军站在窗户边,正拿着银锭子,左右翻看,不由得心生怨怼,愤恨难平。
中国人是典型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眼瞅着欧阳诚麟一碗水端不平,竟把银锭子偷偷摸摸地塞给了冯晓军一个,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又联想到院长职位的人选,更加感到自己前途无望,也许是没戏了,就暗暗地下了决心,绝不能守株待兔,傻等着天上掉馅饼,该是到了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也难怪周若山心生嫉恨,只怨官场上的潜规则害人不浅,明明可以推心置腹,倾心相告的好事,却非要讳莫如深,闪烁其词,话到嘴边留半句,高深莫测地余下大段空白,让人熬尽心血地去揣度,心乱如麻地去推测,焉能不使周若山患得患失,走上一条明争暗斗的不归路。
周若山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步履沉重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但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的落寞,遇到同事们,仍旧是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或挥手致意,既显得和蔼可亲,又让人望而生畏,不容随意接近。
走进办公室,周若山面色却忧郁起来,扭身锁紧房门,把手机撇到了办公桌上,随后便将身子陷进了桌边的沙发里,蹙紧眉头,盘算着挽回败局的计谋。
不知不觉中,冯晓军手里的那枚银锭子又显现在他的脑海里,有如挥之不去的梦魇,折磨着周若山躁动不安的内心,即便是手机铃声不断地蜂鸣起来,也没能打断他纷乱如雨的愁思。
做点什么呢,才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周若山把胳臂肘拄在沙发的扶手上,托起下巴,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
若想打败冯晓军,就必须逮住他的软肋,一击必中,才可让他前机尽失,一败涂地,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周若山想到这些,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不好办呀,后勤部门的杂务众多,很难从中捋出一条清晰的线索,进而点到他的死穴。
筹谋良久,还是没有半点的头绪,周若山走到窗前,眼望着大院里摩肩接踵的人流,突然发现那个送来礼物的女子,正摇摆不定地在街边观望,而她从布袋中取出的那两个锦囊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心里也渐渐地亮堂起来,也罢,就拿银锭子做文章,你们不仁,我也就不义了,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们串通一气,蝇营狗苟,私分赃物,却把我甩到了一边。
周若山兴冲冲地打开电脑,刚要奋笔疾书,却转念一想,不好吧,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若是捅了出去,他们俩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他的身上,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人到了濒临绝望的时刻,非但心魔占据了内心的高地,而应有的理智也将沦丧殆尽,更不要去谈什么做人的底线,尽管周若山犹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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