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说一下,我们开始做笔录吧。”
开场白过后,老王继续问道:“欧阳院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
“唉,找我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比如医药界的代表,退休的和在位的老领导与老同事,曾经的同学,还有一大帮子的亲朋好友,无非是让我开个方便之门,找个好专家给他们瞧病问诊,不知王主任问得是哪一个啊?”欧阳诚麟说的是实话,中国自古便是充满着人情的社会,面对着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在让他应接不暇,招架不住,好像他不出面说句话,那些专家就不认真诊病似的。
老王听着欧阳诚麟的回答,却笑了:“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记您职务的特殊性了,那好,我就直接问你吧,确切的说,是个病人的家属,一个年轻的女人,不知欧阳院长还有印象吗?”
难道是她?听完老王的提示,欧阳诚麟心中一惊,猛地想起了那天确实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送来两只锦囊,里面各装一枚银锭子,随后他还送给了冯晓军一个,记得那女子说是他爹打造的赝品,不值几个钱,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想到这里,欧阳诚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冷汗哗哗地湿透了后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说道,如果这两枚银锭子货真价实,那他和冯晓军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需考量,欧阳诚麟自然晓得纪检部门的厉害,个个都是火眼金睛,最擅长明察秋毫,称得上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人家把你给请来了,手里必定掌握了翔实可靠的证据,要不然,他们才没闲工夫逗你玩呢。念及到此,欧阳诚麟也没隐瞒,就原原本本地把那天发生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还补充说,那枚银锭子就在他的抽屉里,至今也没再动过它。
老王扭头瞅了一眼做记录的科员,就见那位小同志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科员还没回来,老王便亲自动手,把谈话记录打印出来,递给欧阳诚麟过了目,又让他签字摁手印,忙乎了半天,那位小同志才返身而回,朝着老王微微地点下头。
老王笑着对欧阳诚麟说:“您先别急着走,咱们聊聊我的高血糖和高血压吧。”
欧阳诚麟心里笑道,我倒是想走,你能放我走吗?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你一言,我一语,咸不咸淡不淡地聊了两个钟头,直到老王接到了一个电话,才站起身来,握住欧阳诚麟的手,抱着歉意说道:“谢谢欧阳院长在百忙之中,前来支持我们的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有需要,还会找您聊聊天,您看可以吗?”
欧阳诚麟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哪还想多留一刻,便起身告辞,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省纪检委的大门。
到了医院门口,欧阳诚麟却见冯晓军与几位陌生人握手道别,不用多问,必是省纪检委兵分两路,在与他谈话的同时,又派出一队人马,直扑到医院,找到冯晓军,并搜出了那两只锦囊。但让他感到颇为诧异的是,既然赃物到手,却又没把他和冯晓军控制起来,莫非那两枚银锭子确是假货?
欧阳诚麟皱起眉头,让司机把车停在门前,拿眼紧盯着冯晓军,只见他热热乎乎地那几个人谈笑风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便吩咐司机挑头离开,找了家浴室,想洗洗周身的晦气。
欧阳诚麟脱掉衣服,披上浴袍,走进热气腾腾的澡堂子,只觉着浑身舒坦,每个毛孔都悄然绽放,有种把尘世间的一切烦恼抛之脑后的快感。
望着那些氤氲在雾气中的影子,欧阳诚麟不禁轻声感慨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到头来还不是赤条条地来,又干净净地走嘛,何苦为难自己,又何必难为别人,穿上一身衣服,为啥非要分个高低贵贱,若是褪掉这层皮,不都是一个吊样吗?唉,也罢,这一生,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什么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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