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单从周若山的眼神里,便读懂了他处心积虑谋划的伎俩,让他感到悲愤的却不是怨恨,而是痛心。
欧阳诚麟博览群书,怎会没读过韩非子曾经讲过的那则慎树人的故事,但遇到了青年才俊,他还是忍不住悉心教导,出手相助,一路上排除众议,保驾护航,硬是把周若山提拔到了副院长的位置上,到头来仍旧没能逃脱被他反咬了一口的宿命。
眼瞧着自己栽培的树木根深蒂固,却被它斜逸而出的树枝刮出了血,原本就怪自己眼拙,遮遮掩掩都来不及,欧阳诚麟哪还有心思去责骂和攻讦,除了扼腕叹息,别无他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须臾间,医院里谣言四起,到处流传着各式各样的版本。这几天,周若山的日子也不好过,自古以来,背叛者的下场如何,他焉能没个思想准备。邪恶的种子已然埋进土里,能否得到预期的收获还很难说,周若山每天刻意躲避着与欧阳诚麟和冯晓军的直接碰面,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与同事们谈笑自若,尽最大的努力,把自己伪装成无辜者。
趋利避害,本来就是人性中的一份子,眼瞅着欧阳诚麟和冯晓军即将倒霉,周若山的气场空前高涨,有些人便不淡定了,立马来了个急转弯,忙不迭的改弦易辙,恭呈投名状,送殷勤的,表忠心的,大有人在,使得周若山在惶恐之余,却也尝到了凶险之中裹藏着的甜头。
欧阳诚麟冷眼旁观,瞧着周若山日渐膨胀起来,时不时地表露出问鼎天下的傲娇,完全被野心束缚了头脑。对周若山种种的表现,欧阳诚麟既可怜又可悲,既惋惜又遗憾,心中还是有些不落忍,实在不想让他自甘堕落,把大好的前途,付之东流,便有心提点他一番,期待着他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主动自觉地与省纪检委诚恳地承认错误,或许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临到下班前,欧阳诚麟把周若山叫到了办公室里,也没打算再与他兜圈子,便和颜悦色地笑着说:“若山,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不可为,所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做官也是同样的道理,毛主席他老人家有诗曾云,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欧阳院长,啥都别说了,我也听人讲过,您和冯院长被举报的事,都怀疑是我做的,可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欧阳院长共勉,那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知您可否听懂了我的话?”周若山自以为奸计得逞,早被邪念冲昏了头脑,已经变得丧心病狂,哪肯轻易罢手,半途而废,又怎么听得进去欧阳诚麟的劝诫。
“那好吧,没事了,你去忙吧。”欧阳诚麟已然晓得周若山无药可救,死不改悔了,便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只在心里念叨着,但愿他自求多福吧。
周若山并没领会欧阳诚麟的好意,走出门来,还撇着嘴笑了笑,心里暗道,看来自诩为德高望重的欧阳诚麟确是无计可施了,竟然为了图谋自保,贪恋官位,还拿话来威胁他,真是白日做梦,想得美,用不了多久,你就得从这间办公室里滚出去,到那时,可就是朱漆依旧,江山易主了,至于省里怎么处理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时间过得太慢了,周若山度日如年,也和欧阳诚麟和冯晓军的心情相差无几,都在焦灼地等待着最终结果的公布。
眼瞅着这周就要过去了,周若山不免有些失望,以为还要再等几天,才能迎来省纪检委的同志,没想到刚换好便服,准备回家,却听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原来是院务办通知他,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大会议室,参见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通报会。
周若山对这个会议的到来,期盼已久,只因电话来的太突然,竟让他半信半疑,随后又把电话拨了回去,再次确认了一遍,才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
眼看着胜利在望,周若山赶忙走出医院,怀揣着撞鹿,径直去了商场,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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