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儿何霁莲的离家出走,何以然是在日日夜夜的深心焦虑、难抑忧愁、更是急切地担心和痛苦的思念中,寝不安,食无味中度过的,因而头髪分明又白了许多,并且更显苍老了。今夜也已是深夜时分了,他依然默默地,却是心情极其沉痛地坐在客厅里。他面对着挂在墙上两幅一模一样,也似双胞胎的《月光下的并蒂莲》,还在呆呆地长望着。这种事情的发生与发展,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难道都是偶然的吗?还是有其必然之所在的呢?何以然在这般的思考着。
现在才完全清楚许多的细节——
假的一幅,是霁莲偷拿出去请人估价时,被巫沼苇等人暗底复制并被调换后,她也搞不清楚真假间再悄悄拿回来挂在墙上的。真的一幅,是雨莲知道,怎么依据腹背纸与绫布的差别来鉴定真假后,前不久,在一家酒家,从巫沼苇与江海岭那里收回来的。那天,雨莲在把真画交给自己的同时,也将沙力告诉她的,关于江海岭和巫沼苇针对自己,针对霁莲,针对雨莲,以这幅画所设下的种种阴谋陷阱全盘诉说于自己听了,现在,该问自己的是:霁莲已被人陷害还遭赶出家门的结果,而对雨莲的陷害,由于才刚开始而没形成恶果,如果有了,我会怎么对待她?也将她赶出家门?!那么,自己总算是还没有机会进入到也被暗算的过程里去,如果也有了,不得不作出选择的最后的苦果,我会一样地惩罚自己的吗?还是在作番解释中要求女儿应该来原谅我,就轻轻松松的过去了?!甚至于可以连解释都不想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对霁莲所发的这种狂怒算什么?!是否公平?!是否讲理?!是否对得起?!尤其是,使她对思想问题的认识是否有利?!啊!我竟然是多么的猥琐!如此的卑劣!糊涂!还自私得自以为是!霁莲啊,我的女儿哦,你在哪里啊?你就回来吧,爸爸可以向你真心地认错,向你诚恳地道歉,爸爸现在是多么的后悔!多么的想你!爸爸在等你!爸爸在求你回来了哦!你知道不?!你知道不?!!
呆望着墙上的画的何以然,眼眶里滚动着淚水,在十分痛苦且极其悲伤中自责着自己,并深切地呼唤着女儿,盼望她能马上回家来就好了,他也在激切希望,与自己一样在痛苦中煎熬着的家茵,能够由此可得到解脱。
忽然,听到门外有了脚步声,何以然立刻起身,跨步去拉开房门,立见雨莲搀扶着家茵已经到了门前。
“快,快把妈妈扶入房间里去睡下吧。”何以然赶紧这么嘱咐女儿。何雨莲也即把妈妈直搀扶到她自己的卧室里。帮脱下穿得厚厚实实的软帽,围巾和大衣,再倒杯热茶让妈妈喝下,并很快的铺被使妈妈能安睡下。
走出妈妈的卧室,轻轻地关上门后,何雨莲拖过一只椅子,坐在父亲的身边。
“急诊医生怎么讲?”何以然问。
“卢医生说,前几天看是有疾在肌肤,今天说是已入肠胃了,必须要注意了,不可再这样快的发展下去了。可是目前怎么办呢?!”何雨莲轻声地,但显然是由焦急而生担忧且又无奈地说道。
此后,父女俩一时都沉闷起来不出声了,一定是都心烦意乱得不禁涕泣而不知所云了。只听到墙上的钟,却在发出嘀嗒嘀嗒的清脆走步声。
当何雨莲弯下身,用手指梳理一下自己长长的乱髪,再仰身将长髪往脑后一甩,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时,何以然望着女儿的一脸倦容,心痛地即说,“这几天里你也一直累得很,去睡觉去吧。”
“你们俩,”何雨莲却看着父亲难过地说道,“连续几天,心情既焦急又忧虑,而且痛苦得不能好好吃一顿饭,不能好好睡一觉的,也都不顾深夜里冻着地等待着,怎么会不生病呢!古医书上就有‘风寒伤形,忧恐忿怒伤气,气伤脏乃病脏。’还说,‘百病生于气,怒则气上,悲则气消,寒则气收,惊则气乱,思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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