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锦,朝霞似火。
普照万物的阳光,悄无声息地爬过崖顶,渗入山间,将那些初醒的鸟兽c湿润的草木c耸立的岩石,包括悬在半山腰扭动腰肢的绵绵薄雾,都抹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
闯过黑虎堂的道口,山势发生了明显变化。激湍的河流转过一道急弯,又逐级而下,形成一连串高低错落的瀑布。山路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就像一首宏大的交响乐,变成不断跳跃c非常爽脆的乐章。
杨傲等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没用半盏茶工夫就已抵达三岔口。
两块斑驳不堪的木牌,歪歪斜斜竖在路边。右手一块,指向西方,上书“驿道”二字;左手向东,却是“栈道”。
薛雨折扇一指,扭头问道:“怎么没有你说的第三条路?”
照理说,在东西两条道路之间,应该还有条穿越谷底的故道。会不会荒废多年,路牌已经损毁?
杨傲也是一头雾水,茫然地望着张伯。在剑心山庄商议行程时,是他老人家提议走这条路,并说二十多年前曾经走过。
张伯颤颤巍巍下了马,在两块路牌前打量了半天,皱眉道:“呃,老朽也认不出了啊这跟当年,好像都不一样了啊”
几句话说得众人心中一凉。特别是杨傲,简直有些抓狂。第三条路是此行抢占先机c逃出生天的关键。现在马到山前,却找不到路了!这可怎么办?
“您老再想想,可有什么标记,能够那个那个”杨傲语无伦次地比划着,恨不能钻到对方的脑壳里翻箱倒柜,挖点线索。张伯也急出了一头汗,抖着手呃了好几声,忽然眉须跳动,提声道,“哦对了!我记得那条路口,有块数人高的奇石!呃,看着就像一个人伸手指路!”
“是不是一块赭红的巨石?”身后的石仲岳闻言,扬声问道。
“对对对!红色的石头!”
“应该在驿道边,离这里不远。”石仲岳非常肯定地点头。之前他们经驿道绕行北上,曾听向导介绍过那块奇石。
果然,一行人由三岔口西行约半里,见路旁松柏簇拥着一块高大的岩石,形状奇特,似仙人指路。顺着石头所指方向,沿坡而下,掩映着一段布满青苔的小路。
“是这里了!”张伯眼中放光,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众人小心翼翼,沿小路拾级而下,又走了一个时辰,衣上沾满了露水,方才抵达一道平缓的山坡。此处相比三岔口的海拔又低了许多。身旁草木葱郁,参天巨树织成一张浓密的大网,遮蔽了本应强烈的阳光。脚下,古藤c树根和灌木纵横交错,一团乱麻,空气里也装满了湿漉漉的青涩之气。
一座倒塌很久的木屋,叫花子似的,孤零零守在路旁,破败的椽柱已经爬满了青藤和野菇。张伯见了,却像老友重逢一般,闪着浊泪道:“二十多年了这屋子还在,可是,人都不在了”
离开木屋,再一路平安走了二十余里,眼前地势突降,景象又有变化。只见一大片盛开的花林,地毯一样铺陈在广阔的山原。从上俯视,这片花林被阳光照耀着,显得非常的妖冶,如火云燃烧。而且,其中似乎弯弯曲曲有些深色的路径,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
大家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张伯,希望他能回想起这处花林的故事。谁知张伯却惊诧地瞪大眼睛,结巴道:“这这,这是鬼谷魔花!真,真没想到,它,它,它现在开了!”
没头没脑c结结巴巴的几句话,让众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寒冬,张伯那时还叫张叔,随同一队人马经过此地,见漫山红透,皑皑白雪之中竟然盛开着一大片红彤彤的花林,而必经之路恰恰从中穿过。待到人马进入,却发生了诡异的变故,一行人只剩张伯等四个逃了出来。后来一打听,这花俗称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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