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校尉一边想入非非,一边信马由缰缓辔前行,申时前准时来到了醉仙阁大酒楼下。
此时早已过了饭口时间,午时还车马盈门的醉仙阁门前已变得冷冷清清。
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上前迎接的伙计,杨校尉问道:“博士,在下是佽飞军校尉杨怀,可有有一位公子在楼上雅间等我?”
伙计回道:“是的,校尉大人,二楼的春香阁中确实有位公子在恭候您的大驾。”
杨校尉心道,这赵诚不愧是个花花公子,连选的雅间都透着一股脂粉气。
杨校尉也不废话,将马鞭交给伙计,只拿一把横刀快步走进醉仙阁,噔噔噔直上二楼,连脚步声都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兴奋。因为这是一条登上仕途巅峰之路,由不得他不兴奋,他甚至已经嗅到了酒菜的香气,嗅到了女人的体香,嗅到了人生即将平步青云的味道。
来到天香阁门前,杨校尉放轻脚步,整理一下戎装,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请问,赵公子在吗?”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很有礼貌的少年男子的声音。
杨校尉将雅间的木制推拉门轻轻拉开,快步而入,用余光看到一个身穿华美衣衫的少年男子正端坐在一张方桌后面,连忙低头拱手道:“左金吾卫佽飞军折冲校尉杨怀参见赵公子,恭请赵公子钧安!”
少年看了杨怀一眼,左眉梢处果然有一颗蚕豆大小的黑痣,而且说话的口音也是河南道睢阳口音,一切都对上号了。少年心中有数后,并未理会杨怀,而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小酒。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回应,杨怀慢慢抬起头来,见方桌后确实坐着一个少年公子,但这人并不是他见过的赵诚,而是那个和赵诚一起走出瓷器店的富家子。
桌子上有只有两碟小菜,一碟油炸蚕豆,一碟酱牛肉,还有一把小酒壶,一副碗筷,那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兀自在那里自斟自饮,面对杨怀的打躬请安,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杨怀不禁有些纳闷,这少年不是赵诚,看这架势似乎也不像要盛情款待自己的意思。
见少年一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姿态,加之上午在瓷器店前见这少年和赵诚并肩而行,杨怀知道此人绝非凡人,也不敢造次,又是一个拱手礼道:“这位公子好,请问国舅爷家的赵诚赵公子在何处?”
对面的少年拿起酒壶将面前的小酒盅斟满,慢条斯理道:“你找赵公子何事?”
“不是在下找赵公子,而是赵公子派人去佽飞军大营,说让在下来醉仙阁见他。”
“你怎么知道要见你的就一定是赵公子,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送口信的人是国舅爷府上的家丁,除了赵公子,还能有谁要见在下?”
“本公子叫你来问话不行吗?”
杨怀很聪明,见少年一副傲慢的态度,又听到少的话锋里明显带着不善,便猜到这少年找自己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估计不但他来时在路上想的那些美事全都泡汤了,很有可能这少年还知道了他敲诈和企图逼奸瓷器行那个女人的事,这是要找他算账啊!
见少年只有一个人,杨怀的胆子渐渐大起来,直视着少年道:“敢问阁下是”
被一名手持横刀的军校直视着,少年并未表现出任何惧意,也直视着杨怀道:“本公子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你,不管我问什么,你只须如实回答即可。不过你要记住,别和本公子耍心眼,胆敢有半句谎言,小心你的狗命。”
见少年如此咄咄逼人,杨怀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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