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杀鸡(第1/2页)  宁静的老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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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帮衬着奶奶做好一锅汤面条,上面漂着几个肉丁,一家人坐在大门口呼呼的吃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是让人暖心。结束了这一天的忙碌,也就结束了整个麦收的工作,父母洗净身上的污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夜已深,整个村庄都陷入一片宁静,只有癞蛤蟆趁着夜的凉爽,在池塘边高傲的唱起美妙的歌曲。

    第二天,父亲起大早去场上,将剩下的麦壳一车车的拉到家里的草房,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不能影响其他人打场,另一方面麦壳也是我们冬天必不可少的烧火炕材料。太阳已高高升起,父母终于卸下了这半个多月来的疲惫,今天准备杀鸡,要好好犒劳一下一家人的肚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家里很少吃肉,家里养的鸡,就是用来农忙过后宽慰自己的。父亲从后院抓来一只大公鸡,从厨房拿出一个铁碗和切面刀,蹲在压水井旁边,父亲先拔掉鸡头和脖子连接处的毛,用一只脚踩住鸡的翅膀,一只手蒙住鸡的眼睛,另一只手拿着菜刀慢慢的划着,脖子里的血顺着鸡毛流进碗里,鸡的爪子拼命的挣扎着,活生生上演着一个生命走向死亡的痛苦历程,这只鸡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欣喜若狂的跑过来,从鸡脖子里挑选最漂亮的几根鸡毛,使劲拽下,交给奶奶为我毛毽子,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童年玩具了。母亲烧好一大锅热水,将鸡扔进热水锅里,烫鸡毛c拔鸡毛c和面,整个过程非常娴熟。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伴随着广播盒盒里的音乐声,母亲已经炖好了鸡,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我像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早已蹲坐在灶伙门槛上等着,这种y一u hu一无可抵挡。母亲将炖好的鸡肉盛大铁盘里,端到夏天住的屋子里,这间屋子摆设很简单,正对着的是一张三人座布沙发,沙发靠背披着一大块毛料粗布,一直垂到坐垫底端,两端扶手上各铺一条红色牡丹花枕巾,沙发前面是一个huáng sè木质长条桌,屋子的东北角支着一张大铁床,铁床中间是用一块块木板拼接的,再铺上几块薄毡子和一条拼接过的大床单,铁床旁边立着一个高低柜,高的那边有镜面,里面可以挂衣服,低的那边有上下两个小柜子,上面小柜子有印花玻璃推拉门,里面可以放杯子c茶叶c药等一些杂物,下面小柜子是两扇木门,也是用来放衣服的,紧挨高低柜靠窗户的这里放着一台缝纫机,这台缝纫机是父母结婚时的三大件之一,平时不用的时候它是一张桌子,只有在闲暇时期母亲拿它为我们缝制衣服,做鞋面c鞋垫,这台缝纫机很有特点,其机身藏在它圆圆的肚子里,推开台板将其拉出,出来一个黑色配金色花边的铁疙瘩,犹如待嫁的姑娘,满头黑发,佩戴金色的首饰,它是通过转动手盘带动皮带轮的旋转,再通过皮带轮带动脚踏板,然后顺势踩踏脚踏板便可正常工作。除了铁床,其他的家具都随着季节的变化,冬天住西屋,夏天住东屋,在两间偏房里搬来搬去。母亲将一铁盘鸡肉和四双筷子放到长条桌上,父亲搬进来两张木板凳,一家四口围在铁盘周围,大快朵颐的吃起来,各自沉浸在有肉吃的幸福中。

    麦子收完,紧接着就要浇地,公社里安排好了每个片区的浇水顺序,水是由南向北流去,先从村子南头片区的田地开始,顺着水的流向,按地的先后顺序进行,每家每户先施肥,然后拿着铁锨在紧挨田地的水沟里打好坝,打坝就是用石头或者闸板混着泥土在水沟里垒一堵墙,打坝的目的是将水截住,再在田埂边开个口,水位到一定高度就能流进地里,每块田地的灌溉需要一个多小时,上一家的地快灌满,这家人就去敲下一家的门提醒他。每块地的水灌满后,乡亲们先将田埂上的口封住,再将打的坝推倒,水哗啦一声,直奔下一家的田地,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简直就是乡村版的水上接力赛,水一旦流下来无法停止,浇地的工作昼夜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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