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身后尚随着一大队黑衣扈从,顾问墟就被架在其中一人的背上,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随行扈从们走过小屋便默契止步,解晖则独自一人负手而前,神色平淡。
“可是因为我为你做的昆仑宴,没初见时那么好吃?”
严道活眉间神情微动,解晖那些话显然勾起她一丝陈年记忆,不忿道:“未曾输在剑式,输在了剑心。”
解晖苦笑道:“剑心通明,我一直以为江湖上唯有你才当得起这个称呼。”
严道活神色清冷道:“那时执迷江湖,看不破这红尘,剑心自然始终便差了那半式。直到飞狐城外你一败涂地,契丹千骑南下,我才算能一剑斩破那千丈红尘,不是吗?”
说罢,她轻抬眉眼,遥遥望向小屋之中犹自伫立着的涂弥。
小道姑身穿着染血道袍发愣,直到严道活投来视线,她才意识到,站在前方的,不折不扣便是她的师尊。
多日如噩梦般缠身的眷恋,今朝终于得解。她见到了师兄,也见到了师父。
“师尊”千般辛酸苦涩从心头泛起,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说。
解晖幽幽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执意要救那顾问墟。”
红尘如障,拦在世人心口。若心不如死灰,何能有超绝道心。
严道活收回了望向涂弥的目光。“你不当如此逼她。”
“你终究是舍不得,你终究是放不下。”
解晖声音冷硬。
严道活目光倏忽凌厉起来:“谁说我放不下!?”
天光乍暗,狂风忽来,掀起严道活垂地雪发,冼心剑端清冷剑光骤然暴涨十倍,刹那间,天地霜绝。
解晖身后所有扈从一应俱动,刹那间六七样独门兵刃出手,便要向着严道活甩过去。
解晖抬起手臂,一瞬间便将身后蠢蠢欲动的影子们尽数止住,幽幽道:“道活。你师尊常言,你的道虽活,心却是死的。”
凌厉霜风中,只有解晖的声音一如往常。
“心若死了,道从何来?”
冼心剑出,刹那间便划破十丈虚空,悬于解晖身前,离其脖颈只差一瞬。
解晖摇了摇头。
“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由于心软而亲手铸成的大错,就能被抹去吗?”他问,“道活,我可始终记得一清二楚。这江湖无情,霜雪梦冷,但人心,可不傻。”
严道活眸中似有赤龙怒目,欲挣链而出。
但冼心剑辉却在解晖言语之中,渐趋黯淡。
良久,弥漫冼心剑上的气机消散,这柄清冷长剑当啷一声坠于地面。
严道活一字一句道:“东方连漠,我去杀。”
“那莫稻呢?”解晖问。
严道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清冷背影。
“师尊!”涂弥心中惶恐,连忙拔腿追了过去,却不慎在门槛之上一绊,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小屋。
“师尊,师尊!师尊!”涂弥大声冲那个背影喊着,严道活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涂弥拼命地向前跑,道袍卷膝,她迈不开大步,只有尽可能加快速度,冲着严道活追过去。
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换得严道活的一个回头。
她跑得怔愣失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一个老人给死死地拉住了。
“别追了。她若成心想走,你是追不上的。”解晖摇了摇头。
涂弥咬着嘴唇,含泪大叫道:“你还我师尊!”
“你师尊,要去做一件大事。”解晖淡淡看着她,眸中波澜不惊。
“这本该是由你去做的事情,你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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