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哄昊子的。
眼色行事,小天趁我说话的空档,背对昊子偷走了他的钱c还有电话。出病房之后,我一边借牙牙多付了他一个月的住院费,一边告诉他的主管大夫,这小子是城外那场交通事故的重要目击证人,让他报警并且把媒体叫过来。另外话说回来,昊子的伤没他以为的那么轻,最少要个把月才能下地。等到那个时候,无论结果是何,一切肯定已经结束了。
少牵扯一个是一个,昊子已经那样,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邯郸离克图市不远,司徒走高速开车很快,中午出发,傍晚我们就到了老白的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老白就在那里,静静躺在后排座椅上。我一直在发呆,望着窗外由午阳变成余晖,由荒漠变成远野。画面是流絮的,一眼如年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求老白出山,而这一次,我却是来葬他。
鹿有灵,鹿冢也有灵。埋老白下去的时候,本来被我们惊扰不肯现身的群鹿们,一只只自顾自围了上来,它们嗅嗅他,有的仰天长鸣,有的则跪坐下去,脑袋无精打采落到地上,自脖颈发出一阵阵“呜呜”声。位置是司徒选的,他特意把坟冢选在那只头鹿旁边,老白养父的身旁。
“回家了,你也终于落一清净,在下面好好陪他们吧。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来找你要出意外,你就再等等我,容我把剩下的事儿做完吧。”
我没让其他人动手,我要一铲子一铲子自己埋老白。事实上我后来也感觉不到他们了,脑海里全都是这个讨人厌的电灯泡,以及和他一路走来的斑斑过往。
哈,有生之年,你那梵月梵天梵魔,我还能再见到么?
白鹿寻欢,鹿冢蓦,邯郸寒。
回到市区后,一干人便直奔猫爷的酒吧。猫爷没有怨我,只是看到少两个人回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一边把我们让到吧台前面,询问小天发生的事,一边劝走店内所有客人,将铁门重重合了起来。可能他已经料到这一趟会出事吧,再加上最近铺天盖地的新闻,更是佐证了自己的担心。
杀伐之事,作为凶间首相,猫爷素来很少猜错。这是种命兆,也是一种诅咒。
“有些事啊,逃是逃不过的。”
“嗯。”
“只是可惜了小白和小昊同学,都是好孩子呀。”
“”
“杨戬想不到居然是杨戬,他成了这次捉杀你的首将。看来骊瑶死后,那些家伙没好好劝导他,反而朝相反方向发展了。罪过啊。”
“猫爷,就是他拿走了昊子的眼睛。”
“嗯,可以理解,没有天眼,杨戬便不再是杨戬,说穿了只不过一个灵力稍强的天兵罢了。他一定是找到了克制天眼的办法,强迫它顺从自己,继续待在自己体内。还有那魔家四将,果然是杀心不改呐。”
“”
“那几人没有继续追你们,恐怕是大伤元气的同时,还在等杨戬恢复实力。这一仗,已经迫在眉睫了,会比你们想象的还快。”
“嗯,他们说了,黄山。”
“真会挑地方。准备怎么办?”
“尸骨未寒,残目异乡,人质列难,不等了,明早就走。”
“准备好了么,这一趟,恐怕真就有去无回了。”
猫爷没有问我,是替我一本正经地问其他人。毕竟大家都是妈生爹养,多少肯定都有顾虑。这不是小事,更不是儿戏。牙牙首先耸耸肩,一脸定然:自己的亲人,也就剩眼前这个熊小子了,还能怎样。司徒的反应很平静,见猫爷看向自己,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即为藏家,降妖伏魔驱鬼,本就是分内之事。仙班无常,酿下如此大祸,此时的他们已同魔无异。我需要行匡正,就算没有你们,我自己也会去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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