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说完:“一顿饭值当什么,只是看道长风尘仆仆,不知要往何处去?这外面现在实在不太平,咱们附近乡镇还算好的,到了外头,那是shā rén越货都屡见不鲜啊。”
苏怀瑾品了品他话中的味道,装作青年人有些羞赧又有点不服气的样子来:“些许蟊贼在下尚能应付,先前只一时不慎至于去处只想着往北,倒没什么明确目的。”
李秀德的起义军队,正是盘踞北边的,与关外戎人相距都不远,幸好近来戎人内斗刚刚结束无力南侵,不然他们腹背受敌,处境恐怕要比现在辛苦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本来就没有这个优势条件在,李秀德那老狐狸才不会把大本营选到北边去。
苏怀瑾当然不能大咧咧地说他就是去投奔造反队伍的,只不知掌柜提起这个话题是要寻人托信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便模模糊糊地说了个大概。
王掌柜眼珠一转,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头向那个小二吩咐道:“富贵儿,还不快去给道长上些好菜。”
苏怀瑾:“不必劳烦,掌柜的,在下身无长物,只一身功夫还算上得台面,若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
王掌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好好好,小道长iàn pi薄,鄙人还真有事儿相求——待会儿再说吧,您可有什么忌口儿?”
“没有没有,”苏怀瑾松了口气,连忙否认,“饭食清淡些便好。”
那小二麻利地打了个千儿往后厨跑去了,掌柜的抬手请苏怀瑾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茶水。
说真的,苏怀瑾受宠若惊。
讲道理,不要说这种多数人朝不保夕的年头,就算是hé pg年代,天下也绝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谢长风这个壳子确实俊美出尘,但也没到能刷脸吃饭的地步。
就算这掌柜有事相求,可在现在这种连他水平如何都不清楚的时候,委实不应该如此殷勤周到。
那王掌柜自己也咂了一口茶,抬眼看过来,轻易地就看穿了对方一点儿都没刻意掩饰的心思。
“是这样,”两人又互相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王掌柜才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其实我们东家,是做行商的。”
哦,这就明白了。
苏怀瑾一点就透——这年头,大概真的没有比做行商更赚钱的生意了。
遍地烽火的年代不比往常,交通的不便被提升到最大的程度,可说到处都是强盗匪寇,所以相应的,各地之间的信息与物资交流也就变得相当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大多数老百姓都很贫穷,但总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花更多的钱而不是走更远的路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只要能活着回来,出去走一趟行商能够赚到的利润多到难以想象。
只是利益越大风险越大,行商的巨大收获商人们能看出来,沿途的贼寇们也能看出来。
如今虽说大势是朝廷势弱,天下三分,但分布在广阔土地上的大小势力仍是不计其数,甚至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guān fāng力量管束,那些绿林好汉混得更是如鱼得水,势力比hé pg年代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所以,现在还在做行商的大商人们都是绝对不差钱的,有时候就连三大反王都会抽调小部分军队沿途护送以让麾下战士赚点外快,而如果可能的话,商人们绝对会将遇见的每一个高手都搜罗进自己的护卫队里。
苏怀瑾骑着骏马,手持宝剑,行李也很简单,而且身上没有丝毫骄奢淫逸的气息,一看便知是个混得相当不错的江湖侠客,就算水平不太高,至少也不会太差。
这会儿能在赶路中保持衣着整洁的独行者,都有那么几手让人不敢冒犯的功夫。
当然——苏怀瑾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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