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莫不是”
元承钧冷冷抬眸,望着面前塑面金身的车可汗王神像,“若你是晋王,你觉得此刻是谁最忌秦晋连纵。”
“无非是皇上和”兰炎眉心微蹙,掌心里汗出如浆,“我们。”
“呵,我们的盟友只有晋国,然而他可以选择的盟友却未必只有我们。”元承钧声音清清冷冷的,神色平静,眼底却似覆了层霜。
“只不过风华宴上,南秦似乎并无此意。”兰炎想了想,若南秦真有南北合纵之意,当初晋王也不会最终选择了北齐,以国力或以位置要害来看,南秦都优于北齐。许了北齐公主王后凤玺,怕晋王也不是怎么甘心。
“之前他们是无此意,可今时今日在位的南秦国主有没有这心思,就两说了。”元承钧冷笑。
“若如此”兰炎眉峰略挑,眼中闪过一抹疑色,“想要鹬蚌相争为此得利的,莫不是皇上?”
“皇上”元承钧声音清冷,眼中深光如覆雪,良久后才又开口问道:“太后梓宫安顿好了吗?”
兰炎撩眼看了下他的背影,低垂下头,恭敬道:“已安排妥当,太常寺呈折请太后谥号。”
元承钧缄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依然冷淡,“将太后灵柩停在永寿宫里,此事从后再议。”
“只怕如此朝中会有非议。”兰炎眉头轻蹙,前朝故事他是知道不少的,流传宫中的畸闻艳轶真真假假他也笃实了七八分。深居在长寿宫的王太后,半面被烈火灼毁,另半面却依稀还有昔日里的美艳国色,只是她神智混乱,宫里的人谁都记不得。整日里痴痴的坐在窗台下,望着窗外一树梅枝从日暮黄昏到冬去春来。即便如此,每日王上都会陪着太后坐上半晌时光并亲侍汤药。朝野内外无人不称颂齐王孝贤。眼下不过最后一步,元承钧却为何要将自己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元承钧一声轻笑,目光却纹丝不动的浸没在暗色里,声音冷的彻骨彻寒,“本王等着有人亲自拟上太后谥号。”
兰炎心下一震,骇然睁大了眼盯着元承钧,背脊上掠过一阵颤栗,心下蓦然生出不着边际的恐慌,“王上,眼下境况,实不宜再起内争,倒不若安抚为上。”
“本王倒是想太平。”元承钧冷笑,随手一掷,一封密折轻飘飘落在兰炎面前,“只是有人却不想本王太平。”
兰炎屏息俯身拾起那本密折打开,折上数行字,一眼便能扫过。
“自古都是子承父,父传子。”兰炎轻轻合上折子,撩眼瞥了一下元承钧,随即又低下了头,平静说道,“并无父夺子的道理。”
传言里一直有说现如今的齐王并非王后嫡出,原该是地位低微的庶出王子。然而其中更晦涩的一桩秘事现如今怕是无几人知道。
元承钧转身回望向他,眼眸中光华深敛,幽邃仿佛无际,“你竟知道。”他讥诮的翘了唇角,笑容凉薄微展,“本王以为这世上知晓此事的人都已在黄泉路上了。”
兰炎神色如常平静,只有掌心里汗出如浆显露了淡定神态下的起伏。
不待他再开口,元承钧又转过身,望着面前的车可汗王塑像。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优伶,只因她扇舞时眉眼间有三四分神似王后年轻时的模样而获宠于先王。可先王并不知,他新获封的这位妙嫔早已与人有私。”他抬头微扬,嘴角噙了嘲讽的笑,“只是这事儿虽瞒得了先王和王后,却瞒不了高太后。那时候高太后大权在握,为保他生时安然无恙,便授他边军军权遣往国疆戍守。”
之后舒王后夺子毒杀妙嫔却是阴差阳错下的谋算,恰合了高太后的心意,妙嫔宫中上下侍候之人无一幸存,此事虽为舒王后布局施为,但也逃脱不开高太后冷眼旁观,间接促使了此事。
再往后呢,真相也摧折不了少年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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