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的炀帝,因庞玉等被密所败,遂命江都通守王世充,率领了江淮的骁卒来击李密,密遂被阻,只得和世充对垒。遂令徐洪客的一条好计,始终没能实行,徒作了虚言,真是可惜。这时李密的军中,又起了内变。
原来翟让推李密作为主帅,原是让自知才力不济,未足服人,故推了李密,都是至诚乐戴。偏让兄翟弘心下不服,尝私语让道:"汝不yù为天子,尽可与我,何必让给了他人?"让的司马王儒信也劝让道:"公虽推密为主,也当自为冢宰,伸张势力,不可将全权授人。"让均置诸不答。这个消息不知怎的竟会传入了李密的耳中,不免怀疑。左司马郑,原和翟让不睦,即对李密道:"翟让骁勇过人,翟弘yīn险忌刻,大王若不早日除之,去了心腹之患,后必为祸。"密闻言心动,即密与郑计议,诱让入宴,饮至中间,密入内更衣,一声暗号,伏甲齐出。翟让方知中计,yù思抵抗,赤手空拳,正待逃出,已是不及,遂死在乱刀之下。让推密作了主帅,反得了这个惨死,倒也不是他始料所及。密又将翟弘、王儒信两个一并捕戮。
只是公道自在人心,部众见李密平白地杀了翟让兄弟,都忿密忍心负友,各抱不平。秦叔宝、程咬金、李靖三个,便不别而行,归顺了唐王。密见部众离心,深自后悔,急力加抚慰,部众方才少动。王世充屯兵洛水,原料李密、翟让二人,必不相容,拟他们内乱发作,他再趁机进击。至是闻让死了,顿觉失望,且与密jiāo锋,终是败多胜少,他只得屯住在洛水,不敢进救东都了。
这时江都的炀帝,荒yín日甚,在江都宫中,添筑了百余间房舍,各盛供张。每房居一美人,轮流作东道主。炀帝自作上客,今日到东房饮宴,明日到西舍调情,天天的酒色昏迷。炀帝已是年将半百的人了,怎禁得酒侵色伐!
并且自从服了安伽陀的万象春,纵情作乐,原是百战不疲,但春yào的合成,不免辛燥的yào石,把个炀帝练得真精枯竭,诸病杂起。萧皇后便劝他调摄身体,暂离酒色,炀帝只得勉强允从。萧皇后又恐他口是心非,背了她私自寻欢,便和十六苑夫人,及炀帝心宠的美人们,也暗暗说了,叫她们不得和炀帝私会。若炀帝求欢,当婉言拒绝,乘机劝谏。各夫人等原见炀帝朝朝红友、夜夜新郎,这般的亏伐身子,正在担忧,如今萧皇后说了,她们哪个有不从的理!
炀帝允从萧皇后暂离酒色,原是违衷的话儿。这天晚上,他已是忍耐不住,悄悄的到了吴绛仙室中。即yù绛仙设宴,绛仙笑道:"今夕只可煮茗清谈,圣上若yù狂饮寻欢,还请向别处去罢!"炀帝好不诧异,急道:"爱卿何事见拒?"绛仙笑道:"怎敢见拒?只是不能饮酒罢了。"炀帝道:"为什么不容朕饮酒?"绛仙在妆台上,取过一面小铜镜儿,授与炀帝道:"圣上一视容颜,便知不能再行纵酒了。"炀帝将镜儿照了照道:"只是减瘦些,原因了心闷,才会如此的,卿还是容朕小饮三杯,宽解愁闷。"绛仙摇首道:"圣上若觉愁闷,妾当相陪圣上,下盘棋儿消遣。"炀帝道:"谁耐静心玩此?卿既不能饮朕,朕即须去了。"说着回身便走,绛仙也不挽留。
炀帝却愤愤的走到了妥娘室中。便道:"绛仙可恶!朕向她索饮,她竟拒绝,怎不令朕生恨!"妥娘笑道:"圣上可要向妾索酒?"炀帝欣然道:"正为此而来。"妥娘笑道:"请圣上宽坐,待妾请娘娘到来,一同开怀畅饮!"炀帝急道:"不必招她!"妥娘道:"怎的圣上不愿和娘娘同饮?"
炀帝笑了笑道:"她见朕小病,劝朕暂止酒色。她原是一片好心,朕便允了。
此刻悄悄来此,小饮数杯,她若来了,朕便不能饮酒了。"妥娘道:"圣上错了,既是圣躬不宁,理宜安心静养,才是正理,怎的又要索酒了?绛仙拒绝圣上,实为有理,妾屡受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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