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样了?”对面传来了回话。
“到了,好人材。”立晖没头没脑地答。
君珂莫名其妙,心说:“他们是熟人,对答间语焉不详,不知为了何事?”
黑影身法一缓,急步而来。暮色中,仍可看清面目,原来是十余名身穿便服青直裰,头梳道土髻,手持刀剑的老道。领先一人,却穿了大红法服,头戴九梁冠,约有五十左右年纪。他手中的长剑,寒芒夺目。
老道不看立晖,一双寒光炯炯的鹰目,狠狠地向君珂打量,不住点头,突然向君珂说:“贫道九华观天洪,施主是……'君珂不等立晖开口,长揖笑答:“小生林君珂,要往石埭访友途经贵地,须打扰贵观一宵,尚望道长方便一二。”
天供稽首回了一礼,呵呵大笑道:“施主好说。敝观有施主大驾光临,敝观道侣皆感不胜荣幸。适才无知孽畜惊扰施主大驾,贫道接应来迟,罪甚罪甚。”
立晖突然扔掉猛虎说:“洪道长,你有完没有?走吧!咱们还没用晚膳哩。”
天洪老道呵呵笑,伸手虚弓随:“林施主请,天快黑啦!真该赶两步了。”
“道长先请,小生不敢僭越。”君珂客气地伸手。
“好,贫道领路。”
一行人扑奔九华观,到了观门,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九华观占地甚广,倚山而筑。观前广场下是一条溪流,水声淙淙,水不大却怪石横生,宽约三丈,人必须踏溪中巨石而过,夏间水涨,恐怕难以通行。
整座观共有十余间殿堂庑舍。道侣为数却并不太多,极少看见闲人走动;看情形,这儿jiāo通不便,道路不靖,香火可能不够旺盛,油水不足,只配在这儿苦修。
大殿十分宏丽辉煌,飞檐鸱吻五光十色,二层殿项塑满了蛇神牛鬼,神气极啦!大殿外是院墙,院门有五个漆金大字:敕建九华观。天!大有来头哩!
进了院门,两侧有庑廊,中间是拜天坛,有走道直通殿门。大殿内光线微弱,只有两盏长明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yīn森森地鬼气冲天,令人毛发直竖。因为供的是地藏王,其他牛头马面鬼怪妖神四面排列,但觉鬼影憧懂,yīn风惨惨。
道观中供地藏王,可能这儿是唯一的一家;因为地藏正确是佛,是如来升天后,弥勒未生前,所产生的一名誓度众生始愿成佛的菩萨。在寺庙里的塑像,该是有佛光,圆顶、手持宝珠和锡杖的法身。不过在这儿,却是戴法华冠披圣袍的怪神,座前有鬼卒和一些不知名的神祗,像煞了阎王爷。
君珂不免俗,先在殿门向里面的神鬼行礼,方由天洪道长陪同,进入西首客室。
君珂一直装傻,他心中却已留意观中光景,疑心渐起,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天坛左右有鬼,左右的花圃全按五行排列;天坛广场是石砌的,人在中间行走,稍用劲便可发现下面有回音。
大殿更有鬼,虽然光线不佳,但逃不过他的神目。按外表揣测,里面的空间为何如此窄小?唯一的解释是,两侧和后殿定然设有复室夹墙一类玩意。
在这荒山野岭中,竟有如此辉煌的观殿,而香火少,罕闻人声,财源何来?观中的道侣又为何这股少?费解。
客室在外表看不算小,但入到厅中却没有从外看的一半大。他心中懔然,神色却一无异样。
天洪肃客入室,其余众道献茶后皆悄然退去。
“施主请坐,贫道已吩咐厨下为施主准备膳食。客房就在厅后,暂时委屈施主一宵。”
君珂告罪坐下,将书箧儿放在案上,小包裹置在脚旁,泰然地笑道:“多蒙仙长盛意款待,铭感五衷。”
“林施生口cāo湖广口音,请问仙乡何处,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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