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祖籍襄阳,今年虚度二十春,好教仙长见笑。”
天洪道长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又问:“施主大概入学已久,可曾获有功名,抑或在何处得意呢?”
“小生就学八春,尚差两年方可参加大比……”“哦!正好。”天洪老道莫名其妙地chā上一句。
君珂又是一怔,怎么这些人说话都有点语无lún次?双眉一轩,钉住话尾问:“道长所说正好二字,请问有何用意?”
天洪老道似乎一惊,抢着说:“哦!贫道是说黄施主,说他来得正好。”
黄立晖站起了,整了整衣袂。
“当然好,差点儿做了贵山的老虎点心。老道,咱们累了,吃完饭后要睡觉,明天要赶路呢。”黄立晖撇撇嘴说。
“快了,厨下等会儿送来。贫道告辞。再者,敝观因位于崇山峻岭中,此地蛇虫甚多,晚间施主们幸勿外出,任何响动皆可置之不理,不然如有三长两短,贫道于心难安。”说完,稽首退去。
君珂几次想开口请见观主一尽礼数,但见天洪一再以主人自居,也就算了。
晚膳毕,来了两名中年道入,领两人至后院梳洗,指示了客房,方悄然退去。
君珂的房间与黄立晖的居室毗邻,室中一灯如豆,房门极为沉重,只有一个小窗口,外面安装了铁枝,内面掩上一扇活门。
“乖乖!这儿是虎穴龙潭。”他心中暗叫。
床上无帐,衾枕倒是整洁,一案一凳,简洁俐落。他解剑置于枕畔,四面打量,心说:“四面是厚实的风火墙,窗口太小,堵住了门,端的chā翅难飞。天洪老道目朗鬓丰,分明是修为极深的高手,我倒得……哦!我一个初出道的青年人,与人无怨,怕什么?我多心了。”
他解衣就寝,熄了灯坐在床上练气行功,片刻即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当当当!”隐隐的钟声自窗外传入,不久即止,大概是老道们开始做夜课了。
二更将尽,他从物我两忘中醒来,刚往床上一躺,突然又坐起凝神细听。
他耳力通玄,已清晰地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距门不远处停下,接着“卡”一声轻响,声音沉寂。
静不了半刻,他又听到一阵重物滑动之声,不久寂然,足音又起,却是徐徐退走的浪音。
他疑云大起,正想下床,突然,隔室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他将耳贴在墙上,惊道:“是墙壁移动的声音,立晖兄可能……'他一跃而起,换了一身灰色夜行衣;四月中,皓月当空.灰色夜行衣方便管用。背上长剑,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百宝囊系上,换上薄底子软底短靴,走向房门。
他抽出门闩,逐渐用力将门向内拉。不成!门似乎陷死了。他用了两分劲,仍未拉开。
“我被困在这儿了。”他想。
他转趋窗下,轻轻拉开活窗门。窗仅一尺见方,中间加了两根粗铁枝儿,猫大概可以钻过去,人就不成。
墙厚竟有两尺,全是巨石所砌成,简直比牢狱还坚固,谁也别想逃出。
他伸手分握铁枝,左右一扳,铁枝竟然被扳得向两侧贴拢。接着衣带一松,人变成婴儿,慢慢滑出窗口,飘身落地。
这儿是左偏殿后面最西一栋房屋,屋后是一座梅园,梅子结实累累,yīn森森地;梅林之后,便是黑黔黔的山林。他将铁枝扳回原状,人如鬼魅闪入梅林之中。
他一入梅林,突觉脚下一虚,幸而手疾眼快,向侧一倾,抓住了一根小枝地,身如鸿毛,飘然上升。
那是一个装了翻板的陷坑,由于他迅速绝lún,反应奇快,翻板已移动两寸,便又恢复原状。
“这些道士不是好人。”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糟!立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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