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鲁王现在不需要钱一样,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说上好的马匹。权族僻处东北,哪里去弄大秦都很匮乏的好马?也许当年鸾台会在宫中的确是有眼线的,但他们的军队,绝对是这几十年间才慢慢地随着和北戎的贸易发展起来的,当时桂家让了一步,上了贼船,倒是真的养出了这么个牙尖爪利野心勃勃的怪物……
两人这么一番长谈,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业已过去,桂少奶奶本在旁静听,此时起身进了里屋。过了不久,便出来道,“还是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谈。”
原来她刚才出去,是吩咐下人预备了一餐便饭,蕙娘自然客随主便,自去梳洗一番,进花厅用饭,她和桂少奶奶就坐了,却不见桂含沁,不免有几分吃惊,桂少奶奶笑道,“同桌吃饭总不大好,他带着儿子自己另外吃呢。”
蕙娘知道她有二子一女,此时两个儿子可能都在父亲那边,只有女儿跟着母亲吃饭。——也是八岁年纪的小闺女了,面孔团团如月,如一个大林檎果儿,一低头,便可瞧见小嘴儿尖尖的,好似林檎果上的一个短短的蒂。
她长得似娘,神态似爹,真是颇为可爱,蕙娘见了她也有三分喜欢,也不顾自己刚才提亲被拒,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桂大姐儿颇有礼貌,先站起来给蕙娘行了礼,方脆声道,“我叫大妞妞,今年八岁了。”
一般人家的姑娘,多有出嫁了还不起大名的,但大户人家,再怎么说都会给女儿起个名字吧。蕙娘有些吃惊,桂少奶奶却笑道,“你又来了,只是嫌你祖父给你起的名字不好听。”
大妞妞听说,便鼓起脸颊来,越发显得像个林檎果了,她有些不情愿地道,“我还没说完呢——回伯母,我还有个大名叫桂寿安。”
蕙娘咳嗽了一声,笑道,“哦,好名字嘛,哪里不好听了,我听着就挺好。”
她一个人过来,也不便携带表礼,想了想,便从荷包里倾出三个镙子递给大妞妞,“你先和你弟弟们拿着玩吧,下回再给你们正经补上表礼。”
她焦清蕙身上岂有凡品?就是一个镙子,那都是花色雅致珠光宝气,外间绝难以见到的,大妞妞接了,露出喜欢神色,又给蕙娘行了礼,方才坐下吃饭,蕙娘细看她举止——虽说孩子没有长成,难免有些笨拙,但仪态却终究是好的,无甚可以挑剔的地方。
孩子吃饭快,大妞妞一时吃完了也不枯坐,起来和蕙娘道了别,又同母亲交代,“娘,我回房去。”
桂少奶奶道,“你去吧,别一回去就坐下做功课,同丫头们玩玩,午睡了起来再说。”
大妞妞轻快地应了一声,又同蕙娘挥挥手,转身小跑着出了花厅,两根又油又粗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那我掐花儿草儿编花篮去!”
蕙娘看她倒真是大方可爱,她不免笑对桂少奶奶道,“多大的孩子,就知道做功课了?倒是懂事,讨人喜欢。”
桂少奶奶笑着叹了口气,词若有憾,“她精怪着呢!和她舅舅一个样,不大点的孩子,看了几本书,她七姨随口点拨她几句,就会解什么方程了。平时教她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甚至连女红家务,她都只是敷衍着,倒是爱什么算数、几何。”
蕙娘性子,最不看重的就是什么女红、什么厨艺,本来给乖哥提亲,只是无奈之举,现在听桂少奶奶这一说,她倒真有几分看重大妞妞了——只此时却不急着露出意思,反而笑道,“也是你开明,若是换做京城里别人家,不爱女红反爱这个,腿都能给打折了。”
“这也怨不得她们,女孩儿终究是要出门的。女红不成,管家也不成,是不好说人家。”桂少奶奶笑了,“那是为女儿好,才这么管着呢。”
她瞅了蕙娘一眼,有几分解释的意思,“只是您也知道,我和我姑爷——嗐,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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