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接过话对我说道。
大概是他知道了陛下密探韦澳之事,遂假意问道:“怎么,难道京兆尹的人选,陛下没有采纳公主所荐之人?”
“陛下昨日便派密使去了郑州,听说是去召枢密使刘行深所举荐的郑滑从事韦澳。这个刘行深,平日里半句都不敢多言,此时却冒了出来。鱼弘志倒也聪明,知道自己当前与陛下多有嫌隙,便让这么个看似中立的人来举荐。韦澳想必早就被他收归麾下了,此事,恐难再有转机。”上官柳儿回我道。
我心里想笑,可是还装作淡定地问他道:“这个韦澳,公主已有证据证实他就是鱼弘志那边的了?”
“倒是还没有,只是推测。”上官柳儿答道。
“那姑娘不妨反过来推一下,”我一边说着,一边饮了一口茶。
上官柳儿不解:“反过来?”
我遂放下茶杯,看着他一脸的困惑,便解释道:“韦澳此人,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据说曾经拒绝了牛李两党的招揽,可见并非是一个容易收服的人,否则干嘛放着这么好的进身之阶不上,偏要去外面做一个从事呢?”
“我也查过,韦澳确曾拒绝过两党的招揽,但只怕这次就算不如他之意,也难逃被招揽的命运了,神策军可不像两党那般斯文!”上官柳儿跟我解释说。
“那总归还是有些硬骨头的吧?”我继续问着,接着又引导道:“听说郑滑节度使周墀虽三番五次被威逼利诱,却从不曾屈服于他们。既然韦澳能在周墀手下为官多年,想来应该是脾性相投的两个人。姑娘何不往好处想想,如果他真是个持身中正的人呢?”
“但愿他没有被收服吧!只是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如同敌人,终究留不得。”上官柳儿冷冷地说着,言语里都透着狠劲。
他还真是顺昌逆亡,这样的人,呵呵,怎么可能成的了事!我在心里笑着,却不得不劝阻道:“这朝堂上,难道就没有几个是各方都不偏,持身中正而用心做事的人吗?”
“有是有,不过都不是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那样的人,若是真的置于要职,只怕也会被各方倾轧而亡的。”上官柳儿继续跟我解释着,这时连薏跟邓属前后脚进来,分别站在了一旁。
我遂笑着说道:“那就更好办了,既然各方都对其不怀善意,若是公主拼力相保,就算他明面上再怎么持身中正,心里多少都会对公主有所偏私。若是真到了什么节骨眼上,让他还个人情,也是顺理成章的。到时候,就算他不是公主的人,也是了。”
“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怕到时候,他未必就会记得公主的恩情。”上官柳儿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见状,便继续劝到:“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既然姑娘有所担心,那待韦澳到长安的时候,不妨我替公主跑一趟,去会会他。一来探探他的虚实,二来也当一回说客,万一我说服他了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按说纵死也不该让先生辛苦的,只是柳儿身份微贱,恐难与他相见,就算见了也未必能说服他。而身边那些不成器的,柳儿也实在无法指望,只得厚颜劳烦先生了。”上官柳儿突然又显出媚态来。
为防止被迷惑,我便转移话题道:“那不知韦澳何时入京?”
“根据时日推算,加急的话,明日傍晚时分到京郊,整顿一夜后入京。”这时,站在一旁的连薏接过话说道。
“如此,那明日,我便去京郊与他一见。”我假意说道,为了防止上官柳儿再起媚态,便赶紧岔开话:“对了,杜尚书的事,姑娘应当先着眼当下,至于将来谁接替他,尚有可争取的余地。只是当下若不将其咬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盗墓贼被抓,到时候毁灭证据,再想扳倒他可就不易了。”
“如何咬死他,还请先生替公主谋划一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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