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以为正道?”我更进一步逼问。
刘玄靖仍然没有睁开眼,接过话,答我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不仁,使地绝收,人循道将亡,何不改道以求生?”我接着试探道。
刘玄靖稍思片刻,回我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人之将死,道欲何存?呵······”我轻蔑一笑,叹道。
这时只见刘玄靖眉头倒是舒展开,平静地回道:“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如此,何谓正道?”我摇摇头,笑着问道。
刘玄靖依旧闭着眼,缓缓而言:“道可道,非常道。”
“牝鸡司晨,如何不道?”我继续问道。
听罢,刘玄靖终于睁开眼,回我道:“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刘玄靖一边说着,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似洞隐烛微,又若未阖已滞。在我彷徨无措之时,他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足下之惑已解,诸位请便!”
说罢,刘玄靖便扬长而去。
一
在我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之际,萧秀对邓属低声道:“来之时跟你吩咐的,可准备好了?”
“人就在外面,只待一声令下!”邓属也小声回道。
我不禁好奇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
“尚兄,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跟邓领卫交代一下,别落下东西。”萧秀以为我没听清,看了一眼门口,故意换着话说道。
我知道他可能顾虑此处不安全,因此没有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对他点点头。邓属将斗篷递给我,随后拿上棋盘和棋子,跟我和萧秀一起往外走。在门口,见珠玑正在跟小道士说些感激的话,让他们自己收拾一下屋子。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天已经渐渐黑了,我看着漫天大雪,在屋内灯火的映衬下,是那么美。出门来到马车旁,望了一眼道观内的雪地,在华灯之下,宛若广阔无垠的白色海洋,却又在墙角被阻隔成半亩方塘······
“先生,上车吧!”珠玑的提醒,打断了我的思路。
来到车里,在马车动起来后,我便试探着问萧秀道:“萧兄,方才在玄都观不便多言,此刻能否说了。你跟邓领卫,最后在小声商量什么呢?”
“本也是要尚兄拿主意的,既然尚兄问到了,那我就直接说了。”萧秀严肃地回我道,见我点点头,接着便说:“既然刘玄靖非同道中人,自然留不得。我已安排好几人,欲在他回崇玄馆的路上除掉,只等尚兄点头了。”
我听完,觉得他有些过去敏感了,遂摇摇头笑道:“不用!”
“可是方才应答,此人心思之深沉,远超我的预想。若是留下,只怕后患无穷。”萧秀忧虑地说道,表情急切。
这时,珠玑也在一旁,帮着说道:“是啊,方才他离去之际的眼神,尤为渗人。还请先生三思,切莫留下隐患。”
我转过脸,看着珠玑,笑着问道:“怎么?姑娘也赞成萧兄的意思?”
珠玑皱着眉,与我对视一眼后,点点头。那眼神,分明满是担心。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我虽既感激又心疼,却偶然在心头掠过一丝窃喜。遂装作胸有成竹地,对他们安抚道:“二位的心意我明白,也甚为感念。请二位信我一次,就算留下他,他也阻碍不了我。”
“只是······”萧秀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我见状便继续安抚道:“再者说,他现在是陛下的座上宾,要除掉他,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虽然我信萧兄有办法不留痕迹地做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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