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厉声笑道:“笑话,你又不是他的老婆。”
林秋波虽是万分仇恨,但听了这话,也禁不住觉得稀奇,冲口问道:“难道因为不是他的老婆,就不该杀死你么?”
黎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秋波更为讶异,问道:“那么是什么意思?”
黎平道:“我是从武功上立论的,假如他是你的丈夫,则你与我不共戴天之仇,当然肯与我以死相拼,不借同归于尽了。”
林秋波这才略为明白,道:“原来如此,但你未免自视太高了,我相信能取你xìng命。”
黎平摇摇头,悍然道:“你不行,要知你的武功虽然高明得很,就算比我略胜一筹吧,可是我仍然具有凶猛反击之力。也就是说,你若是定要杀死我,那么你自家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既然秦三错不是你的丈夫,你岂肯作此牺牲?”
他的分析,人情入理,林秋波听了,一时想不出拿什么话反驳他。
不过她那经过修练的心灵中,却隐隐感到不对,也就是说,此人所言,其实有漏洞,并非当真是理由充分。
她一面想,一面查看地形,但见在黎平右方就有一道窗户,他大可以从窗口逃走,而不必与自己作殊死之斗。
那么他为何不走?难道如此的义气,定要营救重伤的尉迟旭么?
答案当然“不是”两个字,林秋波凝眸寻思,但觉其中大有蹊跷。
她再转眼向床上望去,只听黎平道:“你不必看了,他已经死啦!”
林秋波道:“你怎能如此断言?”
黎平道:“因为当我查看之时,他曾经动弹,是以我才马上下手杀他。”
他冷笑一声,又道:“我在江湖上走动了不少时候,这一点决计不会走眼。”
林秋波道:“那可说不定。”
黎平道:“你信不信都没关系……”
他开始向窗边移去,林秋波则走向床铺,双方距离,因而缩短了许多。
黎平马上改变方向,改朝门口那边移去,他移动之际,一直保持面对林秋波。
林秋波看得清楚,当此之时,她已觉得没有验看的必要了。所以她一直注意着黎平的一举一动。
他那种审慎戒俱的情形,落在林秋波眼中,忽然悟出其故。
敢情黎平怕的是被她从前后追上,这是由于她的轻功,的确是当世无匹,是以如果被她从背后追上那就很不容易摆脱了。
她一想通这一点,跟着就联想到黎平之所以不敢逃走,也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所以他预先宣布,如若拼斗,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这话有真有假,真的部份是他既不逃走,那就只好作困兽之斗了。
假的是两败俱伤这一点,因为他必须真有那么高的功力,才办得到。
林秋波忖道:“此人也许一共只练了那么三两记绝招,若非持久之战,很难估计得出他的真正造诣……”
这个念头闪过她心头,马上付诸行动。
但见她宛如一阵轻风似的,一下子就追到他身前。
手中金剪,迎面戳去。
她忽然出手,实在大出黎平意料之外,可是这刻他已无暇说话,只好挥弓应战。
林秋波施展出独步天下的轻功,身在半空中,绕敌施攻,好像天生就能浮在空气中似的,身法灵妙绝lún。
黎平凶猛劈扫,手法诡奇恶dú。他一连反击了十四五招之多,方圆丈许之内,但见弓影如山,风声劲急刺耳。
可是林秋波乍进乍退,身形忽浮忽沉中,使黎平又感到无可着力的痛苦。
这两名武林高手,在这个房间之内,纵窜追逐,兔起鹊落的战斗起来,不久,已缠战了四十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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