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波虽然仍然进退不定,但越来越见得攻多守少。
敢情那黎平的奇绝弓法,当真只有那么几下,经过他反复施展,林秋波已经认出了来龙去脉。
黎平面上的神情和动作,都现出一种狼狈和气馁的样子。同时口中也不时发出低低咆哮声。
林秋波的金剪,一直不曾与对方硬拼过一招。要知一则此是她最拿手的把戏,在她的招式手法中,完全是以蹈空凌虚为主,本来就少有硬拼的招式。二则她推测对方的长弓,除弓背是坚韧之质料外,弓弦则富于弹xìng,也一定不怕刀剑砍劈。如若有人贸然用刀剑砍劈,企图砍断弓弦,那一定中计落败无疑。
因此林秋波一直施展出她自己擅长的空灵手法,配合她的绝世轻功,使黎平摆脱不掉那种有力难展的感觉。
现下她已大致摸清对方的奇诡手法,逐步展开反攻。
在这间不甚宽大的房间内,她的轻功身法,尤其显示惊世骇俗的威力。
但见黎平已渐渐迫得退向角落,由于地形的阻碍,他的长弓,已大受束缚,不能挥洒自如了。
林秋波斗然间一剪敲中敌弓,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黎平但感对方剪上,传来一股强大刚猛的劲道,使他站不住脚,连退两步。
此是他们激斗数十招以来,第一招硬拼上。
黎平本来渴求硬拼的机会,但这一记来得太过突然,使他不但不能利用,反而被冲退了两步。
他登时大惊失色,因为现在他已处身于墙角,两边的墙壁,使他的长弓根本不能左右挥扫,只能直戳。
林秋波守住适当的位置,只要黎平发出招数,她大概就可以利用墙角对黎平的妨碍而生出的空隙、闪电般欺近黎平身边,予以致命一击。
黎平持弓直指对方,凶睛怒突,形状甚是可怕。
林秋波的样子,和平时与人谈笑时,没有一点分别。
看起来还是那么安恬平和,散发出一股宁静的美态。
她道:“黎平,你还不服输么?”
黎平道:“服输便又如何?”
林秋波道:“如若服输,立刻丢下长弓,听凭我发落。”
黎平道:“问题就是你将如何发落我?”
林秋波道:“这是我的事,你无须知道。”
黎平狞笑道:“但xìng命是我的,我岂能不问?”
林秋波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多谈。”
黎平道:“我可没有找你讲和。”
琳秋波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黎平却不肯就此放弃了求和的机会;他口中尽管如此说得很强硬,可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岂肯轻易失去?
他道:“我承认你的武功,十分高妙,无怪你享名武林,号称高手,但纵然如此,你仍然不易杀死我。”
林秋波道:“这是我的问题,我相信可以解决。”
黎平道:“你定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方能取得我xìng命,这话只不知你信不信?”
林秋波道:“就算果真如此,我也许愿意付出代价,杀死你为世除害……”
她略略停顿一下,又道:“同时也替秦三错报了仇。”
黎平道:“若说为世除害,我就不与你多辩。若是为秦三错报仇,哼!哼!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比我还要……”
林秋波道:“他现下已不能驳斥你,所以你尽管低毁他。”
黎平厉声道:“谁低毁他了?哼!yīn阳谷也有好人吗?”
林秋波道:“至少他的气质高贵,为人重情尚义,以往纵然曾做过坏事。但以后改过,重新做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之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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