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临近,邢府的门前显得十分冷清,朱红色的大门锈迹斑斑,许多地方都结了蜘蛛网,乍一看之下,真有点荒废弃宅的景象,清冷的月光更衬托出几分阴森恐怖。
姒虞一身便装站在门前,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堂堂朝廷三朝元老,一品大员,大理寺寺卿的府邸竟会如此萧索。
童挚正要上前去敲门,姒虞急声提醒一句:“不要太粗~鲁!”
童挚应声“是”,抓起门环,轻轻叩击了几下,众人都不禁怀疑,这座府宅里是不是还有活人。
片刻之后,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隙,一个戴着小帽的脑袋露了出来,看样子是这府中的老管家,睁着一对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望着姒虞等人。
童挚对老管家亮出了一块金牌,沉声道:“皇上驾到,速速开门!”
老管家愣了好一会儿,童挚又重复一遍,他才打开大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万岁!”
姒虞上前扶起老管家,轻声问他:“老丈,为何邢府这般凄冷,府中的家丁丫鬟呢?”
老管家很是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仍是激动地回答起来,与其说是
回答,可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模样,倒不如说是诉苦了。
原来早在十年前,文皇病逝没多久的时候,邢昕因为看不惯祖文三山强行干政,出言斥责,结果受到打压,后来大理寺的权利也被刑部过渡,他抑郁抱病,自此拒不上朝。
可是祖文三山却逼他辞官告老,邢昕硬是不肯屈从,未免家人受到连累,他便将妻儿子孙送去了南海,独自与国贼抗争。
本来这府上还有些下人丫鬟的,但是朝廷断了邢府的俸禄,无法再支撑如此大额的开销,索性邢昕便把下人们也都遣散了,只有他这个老管家不离不弃。
而且邢昕年迈多病,剩下不多的银两也花了去,以至于到了后来,老管家四处求人借钱,但朝中老臣皆怕受连,有心之人尚能布施几两纹银,无心之人干脆谢门不见,多亏了百姓的救济,邢昕就这样熬了整整三年。
“到现在……”
老管家声音一阵哽咽,竟说不下去了。
说者一何苦,听者一何悲。
姒虞听了老管家这番诉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来自己真是低估朝中的忠良,也不知道像邢昕这样的忠臣,如今还剩下多少。
一行人一路走来,走过庭院进了内堂,四周都是静谧无声,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个位高权重的人所住的地方,当真意外的冷清。
没过多久,姒虞看到前方出现楼宇的轮廓,可带路的管家却把她们引向一座草堂,只说房子年头久了,许多地方漏雨,又没有银两修缮,这便搭了座草堂。
众人很快来到那座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不能用简陋,只能说“破”草堂来形容的一处住所,至于摆设更是简单之极,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此外还有一张躺椅,一个面白肌瘦的老人正闭目躺在其上。
管家走上前去,轻唤一声:“老爷,皇上来看您了!”
姒虞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忍不住喊了一声“邢爷爷!”
邢昕睁开眼来,那双浑浊的眼睛登时亮起了光彩,挣扎着就要起身,奈何他病得太重,终究是无法起身行礼,但那激动的神情,却是任谁都能感受得到的。
“皇上……皇上,老臣提着一口气不走,就是……就是在等您啊!”
姒虞泪湿眼底,点头说道:“邢爷爷,朕就是用尽天下的良药,也要让您好起来的!”
邢昕笑了笑,声音越来越低沉无力:“谢谢皇上!”
“老臣,想跟您说几句话!”
姒虞拼命点头,连道:“好好,您说,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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