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起。年轻力壮的人们率先发起了冲锋，以围殴之势冲向了东门冶。东门冶站在大厦的边缘，看向排头三人，嘲讽地笑笑侧身避开两人，一把抓起一人，以投掷铅饼的姿势流畅地将他甩了出去。那人掉出了大厦，伴着一声长长的惨叫落向无底的深渊。越来越多的人为反抗东门冶牺牲了，原本挤满人群的前锋变得松散开来。“够了吗？”东门冶笑着说。

    “去死吧怪物！我们死也不会妥协”人群中，不甘的声音，愤怒的声音依旧还在，声嘶力竭地呐喊中没有了向前的勇气。

    “固执地不肯相信事实吧，让你们看看真相”东门冶向着人群中走去，人们不免畏惧地纷纷后退。中间空出了一人，那是钱程，他试图稳住发颤的身体。“为什么要逃跑呢？帮我好好破译完那些东西多好？”东门冶将手搭上了钱程，“给大家介绍一下，在我得到这个世界强大的支配权前，这个人类，一直是我最好的助手。虽然他是那个逃跑了的苏烨的伙伴，是吧？不过出于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就不深究了。”钱程试图去避开人们的目光，他看见的是人们那层克制下不死不休的愤恨。

    北楼大厦下的地基里传来水流淌的声音，数秒后楼基部渗出了水流，水势愈来愈大，人们在大楼光滑的表面处惊恐地退缩。南楼的样貌彻底地改变了，无法摧毁的玻璃结界在巨大的崩裂声里化作了碎片，一座银光闪烁的楼中楼突现在眼前。“tf一”四个大字开始换位和变形，在人们眼中诡异地却又合理地扭曲成“fl一”。

    南楼的宽度近乎于北楼的两倍，流淌下来的水流纷纷汇入了南楼，涌进楼中楼漏斗般的缺口内。楼中楼内响彻起隆隆的奔流声，很快乱流变得有序起来，水流的声音开始出现了乐章的韵律，却凄凉压抑得仿佛一首哀悼诗。谁也不知道水流在楼中楼内汇成了多么长的暗河，流到了多么深的孤涧。孤涧下，多么哀伤的人哭诉着多么哀伤的故事。

    水流愈发湍急，人们再也退无可退。光滑的玻璃面沾了水，开始滑得让人再无法站立，人们拉扯着，努力将手指插入任何一道玻璃缝隙间。有人相互扶持着，努力不让旁边的人滑下大厦。有人抱住了其他人，渴求生存的希望，也有人很绝望，希望摆脱拉扯住自己的人，生怕自己跟着掉了下去。

    “给你们个机会，说说你们所知道的关于苏烨的一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做到放弃你们，苟且偷生，逃到外边的世界去。说出的人我允许你们活下去。”东门冶肆意地笑着，腰间缠绕着预先准备好的绳索。

    “他就是个垃圾，小杂种”，“上次，我看见他躲在房间里哭，说自己不该上了村口那头老母猪。”一时间，骂声四起，一切与苏烨毫不相关的污蔑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唾骂声里，那些人的嘴脸变得丑陋可憎，却因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骂得愈发得兴奋。“继续说，可别停下”东门冶彻底乐了，狂乐中是人类疯狂的模样。

    “够了，就算你们这样说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天天活在他的恐惧之下，这就是你们希望的生活吗？”女孩的话突兀地出现在人群里，“我认识苏烨，他根本就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他帮助过你们中多少人，为什么你们还忍心这样说他，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自己逃走了，他要是知道逃离这个世界的方法，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况且，就算他逃了，他也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你们这样骂他不也是为了活下去吗？''女孩的眼眶有些发红。

    东门冶的大笑声止住了，他惊奇地看着那个女孩，他意识到苏烨对她的重要性，那么想必对于苏烨，这个女孩应该也很重要吧。东门冶打量着女孩，手指紧扣，趟过水流，径直走向女孩。

    徐渊已经很久没见到苏烨了，他终于找到肯开口替苏烨说话了的人了。徐渊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沉默下去了，他看出了东门冶的意图，拦在了女孩身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