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在心里吐槽,您别老省字啊,是老实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吧。她会实话实说才怪呢,这么一想,就赖到了联系人方萍的头上。
“方萍儿?她不是去年才结的婚吗? ”
韩梅都把这茬给忘了,情急智生:“哦,她离了,现在是二婚。”
“二婚?!”高玉兰哪里接受得了这些闪婚闪离的新浪潮?“上回儿碰到她妈也没听到说也,啷个又离了?”
韩梅赶紧把碗拿进厨房里先泡着:“所以让你别总催着我结婚,嫁的不如意,还不是得离。”
“哎——现在这些小年轻,哪里像咱们当年”韩梅听见老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禁吐吐舌头。
这舟车劳顿一整天,还以为第二天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谁知老早就被高玉兰叫醒了:“太阳都晒到勾子上了,你不是要去吃九碗?快起来!”
她呻一吟着从被子里钻出半个头来,从飞散的乱发中扒拉出sh一u ji,点亮了屏幕望了眼时间:“这哈儿还早嘛,我好不容易睡次懒觉。”
高玉兰哪管这么多,把一套衣服扔她身上:“给你十分钟换衣服!”
韩梅睡眼惺忪地被拉到商场,像小时候最爱玩的换装芭比,被妈妈拿了名牌衣服在逐一在身上比划,好不容易二人都看准了一款乳白色的宽领毛线裙,一翻标牌,竟要快四位数!
韩梅没二话就把衣服挂回架子上。
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韩梅从来知道怎么样的生活最适合自己。
高玉兰不死心,不理韩梅的阻拦,硬要跟售货xiǎ一 jiě磨嘴皮子:“我说,你这个也太贵了,料子也不怎么好,有打折没得?”
售货xiǎ一 jiě懒懒地走过去,从高玉兰手上接过衣服,拍打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喜欢砍价迈就去朝天门儿噻,那里多的是几十块一条的。”
韩梅气愤地,二话不说,拉着高玉兰就走出店门:“这个人太扯了!话都说不来,朝天门儿咋子了嘛,地下商场小摊摊儿又不丢脸。”她说完了,又忍不住对母后大人埋怨:“买这种干嘛,我一年都穿不上两次。”
高玉兰一脸不认同:“你大学里头t恤牛仔裤就算了,难道切婚宴你也要邋邋遢遢的?这衣服贵是贵了点,总得买上一两件看家呀,指不定婚宴上就会碰上青年才俊的,还不赶紧收拾漂亮,都二十好几了,你未必还想一直剩下去?”
韩梅低了头,内心几经交战,终于敌不过对母亲的愧疚和感怀,声音低低地:“那个”她一闭眼,还是忍不住坦白了:“其实,今天是周彦的婚宴。”
没想到高玉兰丢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神,就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逛。
一直的恐惧居然没发生,韩梅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久才跟上。“既然你都晓得了花要这个冤枉钱干啥子嘛。”
“啷个豆冤枉了嘛?”高玉兰径直走进一家高级的品牌店,边挑边对韩梅说:“你归你,他归他,把个人打扮漂亮了也不光他能看到。何况,再不穿好看点,难道要让那个臭小子看到你的时候想,‘看,我当年抛弃她果然是对的’吗?”高玉兰拿起一件衣服赛到韩梅怀中示意她去更衣室换上:“那个人爱你,你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可是那个人不爱你,你豆是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威风。”
韩梅忽然鼻酸。
辛苦地报喜不报忧,是觉得:困难自己苦扛着,也好过白听一次教训。
可父母错放的狠话和言不由衷,还不是发源于爱?
韩梅笑着上去挎住了妈妈的手。
两人再接再厉,把这一层的成衣店都逛了一遍,比较来比较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不肯减价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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