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怒了,“我才刚说多少,有你做的多吗?”
“放肆!”男人的大掌猛地一拍桌子,黑眸里迸射出能将人绞碎的冷厉视线,“会议室是给你冷嘲热讽耍脾气的地方?没说够就出去对着墙说!”
言罢,他沉峻的嗓音又一次落下,“宋井,通知人事给副总放两天假,让她好好醒醒脑子。散会!”
在这压抑可怖的气氛中所有人都落荒而逃。
唯独容鸢手里还攥着那份报表,原封不动地砸回他身上,“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不是我!”
“放假是吧?”她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好,正好!正好我这两天要去探病,没工夫帮你们这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怪物打江山,霍无舟!”
门外的男人蹙着清远的眉头走进来,目光别有深意地掠过陆仰止,很快又撤回,看向容鸢。
“怎么。”他推了推无框眼镜,一如既往的面瘫。
“你说唐言蹊在哪家医院来着?赶快带我过去!去晚了连收尸都赶不上!”
霍无舟听着她这故意把字咬得格外清晰的语调就知道话是说给谁听的。
眯了眯眼睛,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眼眸将女人愤怒的脸蛋圈着,淡淡一笑,“不上班了?”
“陆总给我放了两天假。”容鸢剜了椅子上正襟危坐、无动于衷的男人一眼,“我也懒得在这儿呆着,走。”
在这种小事上,霍无舟自然是不会忤逆她的意思。
何况,他也知道容鸢在气什么。
老祖宗生病这几日,陆仰止一次都没去看过。
唯独有一天在住院部外面瞧见他的车,却是来接那位准影后庄清时出院的。
容鸢简直不理解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病就病了,直到赫克托欲言又止地告诉她:“老祖宗每天晚上都在陆家外面等到那位小祖宗睡了才肯回来,这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一到晚上就冷得要命,前几天还下了场秋雨……”
想生病,还不简单吗?
容鸢坚定且执着地认为这是陆仰止的问题。
按照她的话讲,他大可以把人接进家里,再不济也该找人送她回家吧?
再再不济,给她一把伞会怎么样?
陆家家大业大的,缺一把伞吗?
她这两天不停在陆仰止面前晃,有事没事就故意念叨两句唐言蹊的病情。
结果呢,被男人面无表情地赶出办公室。
宋井也忍不住提醒她,别再在陆总面前提起唐小姐的事了。
这事儿一桩接一桩的,根本论不出个因果对错。
唐小姐的性格有多无赖,大家都有目共睹。
只要给她一个小小的缝隙,她就能在地上挖出一片汪洋大海来。
大小姐这两天又不开心,哪能随便就让她进门了?
容总还是被陆总这个做哥哥的惯坏了,换了别人,谁敢这么三句不离的嘲讽他?
霍无舟倒也破天荒地没拦她撒泼,甚至偶尔靠在办公室门外的墙上,听着听着,薄唇就不由自主地扬起来。
他这淡漠如寒山静水般的微笑被容鸢撞破过一回,她黑着脸问:“你笑什么笑?”
霍无舟敛起笑容,喉结一动,吐出两个字:“有趣。”
“什么有趣?”
“你。”
容鸢一怔,脸色微微红了,还是跟屋里的男人堵着气,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
硬邦邦道:“你才发现我有趣吗?”
霍无舟平铺直叙、无波无澜道:“我没见过哪个千金小姐脾气大得像个市井泼妇。”
容鸢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气得要炸了。
她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智商有多高,脾气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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