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院子。不过那位设计师很有艺术家的风骨,他不愿意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作品来给人看,所以,他就设计出了这个院子。”
唐言蹊眯着眼睛打量了很久。
事实上,她也很久没回榕城那个家了。
从监狱出来后,也没回过。那时她不是住在陆仰止在天水湾的别墅,就是住在江一言盘下的宅子里。
因此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出来这座院子和她当初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并非相似,而是互补。
在她家花坛的位置,放了个巨大的喷泉,在她家喷泉的位置,设计了许多草草木木。
本该是曲折的石子路变成了一马平川的大道,本该种矮灌木的地方种起了意大利特有的伞形石松。
很难相信在世界上另一个角落有人在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日夜思念着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沉重坠在她的心上,让唐言蹊几乎生出一种想要转头离开的冲动。
花园里,女人的一举一动皆透过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映在男人深邃的眼底。
他抿着唇,英俊的眉峰缓缓皱出了沟壑,“她在看什么?”
“不知道,先生。”
男人于是也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
她穿得很漂亮,一条碎花长裙,梳着鱼骨辫,年轻又活泼,一朵朵碎花零零洒洒,透明肩带上那一朵更像是开在她白皙莹润的肩头。
如果不是女人偶尔扬起脸,让他看到她褐色的瞳孔中的内容,他几乎要以为是谁家的小女孩误闯进了他的后花园。
“要赶她出去吗?先生。”
“不用,就在这里,看看她是来做什么的。”
“是。”
唐言蹊从花园小径转到了别墅的侧门,伸出手,手上一串设计繁琐的手链叮叮当当的响着,欢快又活泼,刚好挡住了她腕上那道疤痕。
门一拉就开了,肖恩和杰弗里同时怔了下,“主人都不锁门吗?”
“不锁不是正好么。”
唐言蹊十分“潇洒”地迈步进去,没感到丝毫愧疚,一进屋,脚步却又忽然刹住,再也不往前迈进了。
肖恩奇怪地绕到她身旁看了她一眼,发现女人眼底覆着一层浓浓的震惊和错愕,他不解地唤她:“大小姐?”
唐言蹊收起脸上太过显而易见的情绪,侧过头,散落的长发掩住了她的侧脸,“没事,进去吧,先去二楼,他的书房。”
杰弗里蹙着眉,“您怎么知道书房在二楼?”
“我怎么知道”唐言蹊轻笑着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心里回答,因为她曾经在和这间别墅一模一样装潢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
果然不出她所料,书房就在二楼她记忆中的位置,把手上薄薄的一层尘土,似乎很久没人开过了。
这荒芜又空落的感觉让她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收拾这里,我没叫你们之前别进来。”
肖恩望着她的背影,却好似看到了女人泛红的眼眶,轻声道:“是,大小姐。”
待二人都退了出去,妥帖关好房门后,唐言蹊蓦地闭紧了眼睛,把到了眼眶的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她有无数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更有无数个日夜在抵抗着从骨子里滋生出来的那些咬牙切齿的埋怨。
如果墨岚还在人世,她真的很想狠狠扇他一巴掌问他为什么要做那些把自己逼入绝境的事,又为什么在临死之前把她推出险境,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物是人非空落落的一切?
不是说好再也不走的吗。
不是说好无论她怎么赶他,他都会一直陪她的吗。
是食言这么有趣,还是她唐言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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