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晓斌带着心灵与肉体狂遭暴虐后的双重痛苦走进房间时,晓东满脸同情地跑过来,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侧头认真看了看晓斌的左耳,看罢便摇头叹息道:“语言上的巨人好当,行动中的硬汉难装啊!我还以为耳朵真的快被拧掉了呢!原来也就稍微红点而已!还说要当海军,上西沙前线呢!你还是乘早绝了这个念头,别到时把中国军人的脸都丢尽了!”
晓斌闻言心头火‘腾’地一下窜起一丈高,几欲张嘴来个凶猛反击,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副怂样,便兀自先失了一半底气。联想到晓东也曾几次被老妈这样拧过耳朵,可晓东每次都是随你怎么拧,我就是咬牙不吭声。那场景颇有一种革命志士在酷刑之下大义凛然,绝不屈服的英雄气概。晓斌一旁看得是既心惊胆战又钦佩不已。
在扛痛方面,晓斌虽嘴上不说怂话,可内心里对老哥那是一百二十四个佩服。也正因为如此,晓斌的反驳底气尚未集聚便灰飞烟灭了。
这边晓斌无奈以沉默相对,那边晓东却丝毫没打算鸣金收兵。
“说你不扛痛没气节那还是次要的,你最大的失败在哪里,你知道吗?”晓东卖关子似的故意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让晓斌先自我反省。
晓斌本来就为自己的懦弱乞怜感到羞耻悔恨,没曾想这还不是自己最大的失败,那自己最大的失败到底在哪呢?
晓斌想来想去终没想出个道道来,最后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晓东,那神情摆明着是一副认输加求解的意思。
晓东见此也就不客气地指明道:“说难听点,你就一个字‘笨’,说婉转点,那就是你说话办事不用脑子。你想想看,你是不是这样?”
晓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豁然醒悟的表情,同时嘴里嘟哝着:“对啊,我怎么就这么健忘?刚才说什么不好,咋偏偏说出那么一句!该!”
原来,一个多月前,当《北京日报》突然醒目地登出《一个小学生的来信和日记摘抄》时,毛大年一家就在自家的晚饭桌旁对此进行了分析和讨论。说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进行分析讨论,其实也就毛大年和田文芝在发表看法。
毛大年的发言总是那么高屋建瓴,又一针见血。他一开口便说道:“报上的这篇报道有来头啊!显然,这又是一次范围涉及全国,目标主要针对教育领域的整肃运动。这里有几个标志性的口号用语,看到没有?‘批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破师道尊严’,以及‘树黄帅式的反潮流人物’等等。看来,校园里又要‘热闹’一阵了!”
毛大年说完这些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田文芝一眼,心里颇为田文芝感到不安,因为毛大年十分清楚这些年来‘运动’对于国人的大脑神经有着多么严酷的考验。很多人对此是有着刻骨铭心记忆的。毛大年如此,田文芝更是如此。而今,毛大年总算脱离了教育圈子,这个‘运动高热’地带,可田文芝却没那么幸运,依然身处教育一线,而且还长期担任着班主任工作。
田文芝本来就皱着眉头,听完毛大年的话后,眉头仿佛皱得更深了。晓东和晓斌听完老爸的见解后,本想问点什么,可一见老妈愁容满面的样子,便也不敢随口乱问了。一时间,大伙都陷入沉默中。
稍顷,田文芝清了清嗓子,看架势她要开口说话了。
不像毛大年看问题总喜欢从全局、从理论、从路线的高度去条分缕析,田文芝通常都是直奔主题、紧扣实际,有事说事。大概,这也是领导干部与普通群众在看待和处理问题时的最大不同吧!
田文芝眼下最为忌惮的就是自己这个班主任的头衔。连小学生都敢对班主任发难,更何况自己带的还是高中生,学生年龄都接近成年人了,他们要是跟老师来点新鲜花样,或更刺激的招数,那不是没可能的!
反潮流英雄黄帅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