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民从转入淮海中学的第一天起就感觉不顺。本来那天下午的班会等于就是杨建民的‘个人专场秀’,可临到末了却被章春兰那劈头一问给弄得大打折扣。
其实,要怪还得怪他自己‘大嘴巴’。谁让你那么喜欢高调和显摆呢?你不说,又哪来后面章春兰那一问呢?
现在好了,章春兰这一问不仅让杨建民当场露了怯,而且还给杨建民带来了一个隐患。有好事者要私下对杨建民来个‘内查外调’,因为他们怀疑这货有些来路不正。这下坏了,不论杨建民以往怎么清高还是自傲,反正这回他得做好被人‘扒底裤’的准备了。
那年头,学生对学习劲头不足,可对这种类似‘狗仔队’的勾当却没有不来劲的。更何况调查目标明确,涉及范围不大,操作几无难度。若问调查目的何在?纯属好奇呗!
那天下午的班会是田文芝主持的。说实在的,田文芝对杨建民的印象那天可谓经历了一次‘过山车’式的变化。
上午和杨建民初次接触,田文芝对其印象应该很不好,只觉得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学生,同时也似乎没把她田文芝当老师。说白了,也即对老师缺乏应有的尊重。
可在下午的班会上,田文芝终于见识了杨建民‘奇葩’的一面,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理解了杨建民为何有上午的表现。杨建民口才太厉害了。深奥的理论不仅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有根有据,而且全在理解基础上或展开、或分析、或应用,毫无东拉西扯生搬硬套之嫌。
在田文芝看来,别说一个中学生,即便资深政治老师,或从政多年的领导干部也未必能像杨建民这样把理论问题讲得如此得心应手,又提纲挈领。单凭这点,这杨建民就是个才。
当然,杨建民在演讲过程中佯装不经意地在黑板上留下的粉笔板书也令田文芝暗自啧啧称奇。因为那笔字,田文芝一看便知非经年累月的认真苦练是断然难以挥就的。确实有才啊!
如果说班会随着杨建民的演讲结束便告结束,或立马转入其他议题,那也就不会有后面杨建民的尴尬了。可那不合常理啊!不能只给你杨建民充分表现的机会,而不给广大同学提问、学习,乃至质疑的机会啊!
当章春兰最后站起来提出自己的疑问时,田文芝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暗忖:看来并非所有的同学都被杨建民的过人才华弄得‘五迷三道’的,好歹还有章春兰这样保持头脑清醒的。
章春兰所提问题也是田文芝想问的,可真要由田文芝嘴里问出来就似乎不合适了。另外,章春兰提问的节点也把握得特别恰当。就在大家觉得该听的都听了,该问的也都问了的时候,素有‘辣妹’之称的章春兰起身发问了。
此一问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又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立马引起全班同学的警醒、猜测,乃至纷议。
‘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可不,他这么牛逼干嘛要转学啊?’
‘当真是因为搬家才转学?鬼才信呢!’
‘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面对眼前情景,杨建民仿佛有种时光倒流之感,前不久物理课上遭遇的屈辱一幕仿佛又在重演,难道……有人有意想看他笑话?
就在杨建民既尴尬又狐疑之际,田文芝已起身替杨建民解围了。“我看杨建民同学的学习心得报告做得蛮不错的,刚才大家的掌声也证明了这一点。至于说他的‘转学理由’嘛,那是‘信不信由你’,无碍大局,也无需多议。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讨论讨论班干部改选问题了。”
按说,田文芝的这番话既照顾了杨建民的面子,让他得以体面下台,又不乏实事求是的态度。可杨建民却不这样想,此刻他心里正唱着大戏呢!
一方面,他觉得这个班的同学虽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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