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依旧是雷声阵阵,骤雨袭袭,梁贤烨迈步大殿门前,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些老头子,真是没有一个能让他上心的。
从他和这些要臣的对话之中,感受到的并不是忠君安国之志,其实多半都只是在为仕途堪忧。昌平十年确实是他们一手建立的,不能说他们没有治国之才,只能说这些人还不够完美到梁贤烨心目中的臣子级别。
殿外的青石广场,只见冒着雨的徐长平,再次疾步赶来,身带劲风,将附近那似箭直直坠落的大雨打的凌乱。
梁贤烨看到徐长平的身影,内心有些波动,若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他肯定是不会再进皇宫的,可是,此刻他却偏偏又出现在了康乐殿外。
“殿下!”徐长平神情激动,对着梁贤烨拱手行礼,尽管浑身被雨水湿透,但此时那身将袍却是被雨水洗刷得透亮,散发着极其凌厉的气息。
“跟我来。”梁贤烨双眼深陷,面容绷紧,把徐长平带到了先前那处大殿拐角檐下。
“殿下,大事不好!”徐长平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忧色。梁贤烨凝聚目光看着他,心中有些汹涌。
“说。”梁贤烨目光中带着些许戾气,对着徐长平重重地吩咐了一个字,这种主仆关系,只有在这种危急时刻才突显得更加直白。
“奸贼陈鸿洲,此前派人去请海阳侯了!”徐长平面目狰狞,闭着眼,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此刻梁贤烨终于是内心气血翻涌,他就知道,一定还有大乱子!
海阳侯郭子仁,昔年散尽家财起兵,跟着太祖皇帝一路南征北战,终成一方诸侯,是梁家实打实的家底。而且,此人对梁家确实是忠心无比,历经两任皇帝,攘外安内,几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身份虽不及懿国公叶昭荣,但他手底下的兵马,却是一点也不弱于任何一方在大周的诸侯。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一直对叶昭荣心生怨怼,无论军功还是实力,他郭子仁都可以成为大周皇室以外的第一贵族。
“殿下?”徐长平轻轻叫了一声梁贤烨,因为他看着怔怔出神的梁贤烨,心中的焦灼感越来越强烈了。
“本王原本不想过于为难他,没想到还跟我玩这么一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梁贤烨怒斥,其实此刻他已经有些惊慌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一旦海阳侯铁心匡扶太子,不仅自己所有的努力要全部白费,而且自己苦心孤诣这么多年,还得落得身死道消。
“殿下,趁海阳侯大军未至,要不要把太子…”徐长平一脸凶狠地压低着声音,既然海阳侯是为了勤太子,只要太子一死,那他便无王可勤!
梁贤烨若有所思地望着徐长平,他还从未想过,徐长平竟有如此胆量敢说出这种话,这让他自己也是一惊。
“混账,你胡说什么?”梁贤烨怒目凶视,一声重斥,让徐长平满面惊恐,而后立马跪下身道:“属下万不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请殿下治罪。”
徐长平低头认罪,其实他也是一时冲动,更是一心为了梁贤烨着想才出此下策。
“起来吧。”梁贤烨负起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时他稍稍镇定了下来,“长平,本王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讲!”
“对不起,殿下,是我一时糊涂。”徐长平缓缓起身,带着一脸说不出的悲痛,让梁贤烨看在眼里。
其实徐长平给梁贤烨出了一个眼下很好的主意,只不过,梁贤烨很清楚,他绝不能这么做,若是让太子现在死了,这就变成了一场真正人尽皆知的谋逆,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这个代价,太过于沉重。
“长平,本王希望你明白,从出福州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为了乱武,要是想兵变,本王何不直接起兵?”梁贤烨朝高至腰身的红墙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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