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厅外聚集了所有的公府下人,一个个朝里伸头探脑,窃窃私语。
府厅内,吕纂一如既往地坐在高座上。
房晷静静候在一旁。
秋水跪在府厅中央,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与刚才不同的是,大厅的左侧位子上,多了一个吕福儿。
时近正午,苍粟还没有来,这让吕福儿很是着急,从座位上起身,围着秋水踱来踱去,一个劲儿朝吕纂嘟囔着:“嫂子怎么还没来?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吕纂本来就为苍粟的迟到感到不满,听吕福儿这么一说,更是气闷,狠狠瞪她一眼,“不许叫她嫂子。”
吕福儿撇撇嘴巴,“和他们一样叫夫人吗?”
“也不能叫她夫人。”
“那应该叫她什么?”
“叫我杨诗。”一道清凉的女声从厅外幽幽飘来。
吕福儿先是一怔,然后闻声望去,发现外面已经被下人腾出了一条宽宽的小道。
只见苍粟一身青色襦衫,素面朝天,逆着正午的阳光缓缓而来。
她背后那条飘逸的马尾时不时随着步伐左右摇晃,俏皮的同时更显清新脱俗。尤其是她额间的那抹伤疤,很是扎眼。要是寻常女子,大概都会想着怎么用刘海遮住这道疤痕,可她却不留半点碎发,就这样把它*裸的暴露在外,触目惊心的同时又难掩勃勃生机,妖魅异常。
吕福儿盯着苍粟的眼不自觉眯了起来。
二王兄宫中的美人,她见过不少,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杨诗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鄙视。
杨诗自进厅之后,外面的下人便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以为王上会把她搁浅在满青院里,实在没有想过这个落难夫人还能重见天日的一天。
等他们看清杨诗样貌的时候更是唏嘘不已,不得不说就算伤疤在脸,她还是美得出人意料。
自己在这等了这么久,她却如此悠闲!
吕纂的脸色更沉了,冷冷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么。”
吕纂一说话,外面的下人立马齐齐闭上嘴巴,眼神不自觉的瞄向杨诗。
杨诗不以为然,昂起脸直视他那双逼人的寒眸,“是你说午时到,我也按时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说本王故意刁难于你?”
“难道不是么?”
“噗嗤!”吕福儿原本使劲鼓着腮帮的嘴一下子喷了。
见吕纂飞过来一记眼刀,她轻轻咳了咳,“不好意思,我没忍住。”然后又继续鼓起腮帮。
吕纂看此情形也没再计较下去,而是冷哼一声,道:“秋水说在梅园出事之前,你有向她问过一些问题,可有此事?”
“有。”苍粟不假思索,张口承认了。
吕纂扶着座椅的手微微一抖,浑身的血液开始翻涌。
之前说不认识秋水的人是她,现在利索承认的人也是她,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故意气他吗?!
吕福儿和房晷见吕纂是真生气了,皆皆屏气凝神,不敢造次。
“你都问了她哪些问题?”
很快,吕纂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平的语气里竟听不出一点怒意。
不过只有房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样就恼了?苍粟挑挑眉,“一切如她所说,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你最好讲清楚,之前你可不是这个反应。”
她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谁也保不了她,就算是天王亲临,他也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赶出公府!
“讲清楚?那就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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