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芦荟叶大肉厚,否则,就取不到汁液了。”芷儿将盈雪和楼里的姑娘这两天清晨取到的晨露倒进瓶子里,搅拌均匀后,密封起来。再将瓶子放到盛满氺的罐子里,再密封一层。“要多久才能使用?”凝凝好奇地问。“以前爷爷都是放上半个月,等芦荟吸收了晨露的寒气后,在开封使用。”芷儿细想着,这配药可不能掉以轻心。盈雪收拾好地上的芦荟叶,站起来松松筋骨,对芷儿和凝凝说:“芷儿,去看看舞儿吧,怪可怜的,现在每个人都自身难保,没有人照顾她了。”“嗯!”芷儿点点头,和她们俩一起去看关在柴房的舞儿。柴房上了一层枷锁,钥匙就挂在旁边的铁链上,盈雪拿下开了门,只见舞儿披头散发地坐在黑暗的屋里,堆满柴草的柴房,散发着沉闷的臭味,舞儿正拿着发霉的馒头往嘴里送,见到她们三人,只是傻傻地笑着,又低下头啃她手里的馒头。她脸上的伤,因为没人上药,已经开始腐烂流脓了,混着柴房的空气不流通,夹散着腥臭的血味。“舞儿——”凝凝和盈雪看了这个画面,心酸不已,毕竟舞儿也曾经伺候过她们俩,虽然平时你争我斗的,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谁的心里都恨不起了。芷儿走到舞儿身边,想要拿开她手里的馒头,舞儿惶恐地望着她,挪动着屁股往后退,死死拽着馒头不放。“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芷儿轻声哄着。“好吃的,嘻嘻,好吃的——”舞儿重复了几声,猛地站起来,将脏兮兮的手一把拉住芷儿的裙摆,“我要吃——”芷儿牵起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柴房,凝凝迟疑地拦住她,“妹妹,这妥当吗?她已经疯了,会不会伤害到别人?”“我会看着她,姐姐放心吧,我不能看着她这样下去,她的伤,再不清理,就真的好不了了。”芷儿坚持着把舞儿带回房,并让盈雪去帮忙端来热水,帮舞儿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佟掌柜得知了,连忙进来怪责芷儿,“你怎么可以把疯子带出来,快抓她回柴房。”“佟掌柜,舞儿已经这么惨了,你于心何忍?”芷儿正在给舞儿的伤口清理脓血。佟掌柜看着舞儿脸上的溃烂,心里一阵作呕,赶紧出去,在门口嚷,“我可不管,迎香楼已经再也不能出事了,你要是带她出来,有什么后果你负责。”“好,我负责!”芷儿应下,拿过金创药,轻柔的涂上去,药的刺激让舞儿惊恐起来,她像猴子一样,敏捷地蹦起来,把桌上的药瓶子全部掀倒,退靠到墙上,发抖地看着芷儿,然后拼命地叫起来:“啊——”盈雪和凝凝上前安抚她,“舞儿别怕,一会就好了。”“啊——啊——”舞儿抱着头,蹲下来,尖锐的叫声在房里回荡着。阿福和几个打手推门而进,用木棍夹在舞儿的腋下,将她腾起,舞儿不停地挣扎着,佟掌柜在门口掩着鼻子,大声地呵斥着,“你看,疯子是没人性的。要是再伤了你,到时我就没法向王爷交代了,阿福,把她关回去。”芷儿三人无奈地看着舞儿被打手们带走,她的身子哆嗦着,辨别不出任何人。“唉,舞儿真可怜!”盈雪幽幽地望着凝凝,愧疚地说:“宁姐姐,以前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凝凝把她拥到怀里,轻轻地说:“傻妹妹,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只有经历了挫折,才会有一番领悟,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人生经历,就算是堕落风尘的女子也不例外。傍晚时分,柳如飞从厢房里出来,让阿福到门前挂上停业的木牌,亲自到厨房与厨娘煮了几桌饭菜,把迎香楼的姑娘,丫头,打手都聚集到大厅,她举起酒杯,“这几年,姑娘们为迎香楼做了不少贡献,我柳妈妈再次借酒谢过大家了,今天设宴,是因为我打算带着你们厨房大叔的骨灰回老家,那里才是他的根。”大家听了,都沉默起来了,柳如飞不舍地看了大伙一眼,“以后,迎香楼就交给佟掌柜了,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宴席下,开始翕动起来,佟掌柜吃惊地问:“柳妈妈,你这是什么话,这迎香楼是我们的,你回老家,安顿好后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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