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的床上,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她明明还活着,却好像又已经死了。以前,在得不到她的时候,我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她;现在,我得到她了,却发现,我想得到的,已经永远也得不到了。
如果早知如此,我们就应该活在彼此的想象里,此生永不相见。因为现实总是丑陋得令人发指,而我们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说完这话,他最终还是捂住了眼睛,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落在地面的白色瓷砖上。
我忽然从心底感到了一丝悲凉。
爱情对高达来说,要么得不到,要么永远得不到,他没有退路,更没得选择。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举起酒杯,同高达碰了一下。
“年轻时的单相思,就像长在眉心的青春痘,就算再痛,也要去除干净。”我小声劝慰着他。
“那就挤掉她?”高达问。
“对,挤掉她!”我说。
“你他妈说的轻松,她可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我半辈子的感情都用在她身上了,能说忘就忘?别说她,你就说你能忘掉萧蕾吗?”
我和黑子的脸同时抽搐了一下。
高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亮给我和黑子看,我和黑子也颇有默契地各自喝干了。
只有寻露仿若什么都没听见,往火锅里放土豆片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我和黑子各自尴尬地沉默了一阵,等土豆煮熟了,每个人又随便吃了两片。
等我和他喝完了杯中的酒,发现高达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
火锅一直沸腾着,弥散着各种食物jiāo杂的气息。
我侧过脸,发现寻露正支颐着头看向窗外,她的侧脸优美,瞳孔忧伤。
我转过身,雪,更大了。
吃过饭,我和黑子两个人把高达架到附近酒店的房间里。
等到我和寻露踩着簌簌的落雪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为什么对高达说那么残忍的话?刻骨铭心的感情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吗?”寻露不满地问。
我一边从嘴里丝丝落落地向外吐着酒气,一边在混沌的脑海里组织着语言。
“可能是因为我觉得高达是那种你不得不对他残忍一些的人。失恋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有的人需要你帮他把刀□□,消dú止血,等他结痂痊愈;而有的人则需要你帮他再往里捅两下,让他死得更快些,只有有些东西死透了,新的感情才能重生。 ”
寻露抬头望向天空,对着漫天的飞雪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有些刀口和伤痕是无法避免的,但也只是也许而已……因为答案,没人知道。”
她用了很低的声音喃喃细语着,像眼泪,像沉默。
高达和黑子在酒店住了一夜之后,便着急返校。
因为寻露有课,我就一个人去送了他们。
本想留他们多住几天,等我过完生日再走,但黑子说只请了几天的假,回去晚了怕受处分,我也只好作罢。
在同一家火锅店,三个人同样喝得荤三素四,高达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嗳,我说你们俩,真的一点也不想萧蕾?”
我和黑子尴尬地对望一眼,谁也没吭声。
“行,你们牛逼。”高达不满地嘟囔道,“那林秋,你真的不介意寻露原来的事?”
“你喝醉了!”我梗着脖子,抬头看了一眼高达红红的眼睛。
“行了!走吧,高达。”黑子读懂了气氛,突然止住了话题,扯着高达的衣服便往外拎。
我付过钱,随后送他们去了车站。
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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