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一声的震耳欲聋,衿尤便在那一刻听不见了声音,但只是一刻。她慌张的望向了声音处,那地处才修建好的水坝现在裂出了一个大缝隙,上游的碧潭又被炸出一个大口子,碧潭如此不见底的水因为得到解放,突然喷涌而出,立马填满了整个未修好的运河,大齐下了七,八日的大雨,积攒的怨气怎么就抵如此?
霎时间整个水坝决堤,所有的运转停止,那洪水便像野兽般疯狂的吞噬着人的房子,吞噬着人,吞噬着潮州的土地。
怪不得这迎亲队伍绕路往高处走。
这炸的刚好是碧潭山后面,邺城在碧潭山前面,因为直接从碧潭到邺城无法开采,看似平坦的山路下面却满是粗狂的石头,又刚好避开了邺城这个中心骨,却让潮州百姓遭了秧。
“娘亲!”
一个小男孩儿跑了出来,大约有根子那么大,他一跑一个坑的还未学会跑快,伸着手让旁边那个抱着妹妹的母亲抱,妇人慌张的拢了拢手中的婴儿,又准备抱那个地上跑着的孩子,突然一扭头,那夹杂着石粒的洪水,便将妇女和孩子一齐卷了去。
这天却开始晴朗,仿佛和下面发生的所有格格不入,又像是从未同存。这雨后的微风和阳光较为和煦,打在脸上并不灼热。可是每个人的脸色却都气的发红。
森林中的百年老树被生生拦腰折断,巨大的石头被这可怕的兽卷走。衿尤看的发愣,慢慢的眼睛上附了一只大手,将衿尤的眼盖的严严实实的,便又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不许看。”
她瞪着眼睛,纵使眼前是一个大手,但是她仍听到人们的呼救声,房屋的倒塌声,这洪水猛兽出来了,谁又能挡的了?
这种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平缓成急湍的水流声,这期间她听到身后不停骚动的马蹄声,可是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都不敢动。
齐子罗看了看脚下大好江山现如今狼狈模样,又看了看已经接近痴呆模样的衿尤,发了狠的亲自送到邺城,让身后的所有人去搜救那些还存活的人。衿尤清楚的听到身后一些人骂自己的声音,却都被花开给挡了回去。
“现在是让你们救人!而不是在这里闲言碎语!”
她第一次听到花开如此冲动的声音。
从幸福的云端处了一小会儿,衿尤仿佛就忘了自己,现在这才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齐子罗奔着马,同时邺城所有的兵力也都出来,他们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便有人向邺城传递了警备的信号弹。见是齐子罗也没行礼,大家都匆匆的要赶去救援。
对于他们前面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看清楚。齐帝驾崩,齐元按孝礼守孝百日,才肯举办登基大典,但是实则所有的权利自己已经拥在手中。世人大多夸他懂事,知孝,不像大魏新皇帝的没心没肺。
可是谁又知正是这个孝子为他的亲爹爹下毒,造反?这大齐真是可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得多亏那些盯了许久的人。
“接生婶子!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
衿尤突然抓住齐子罗,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阿衿你别急,我先将你送家。”
“根子才三岁,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齐子罗眼前突然浮现那个肉嘟嘟的模样,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不停的躁动,像是这几天一连串的打击突然涌上来,竟有些疯癫的颤抖!
“睡吧。”
他热腾腾的手按上她的脖子,前面的人就没了声息。
大红排场的院子,现在廖无人烟,看起来甚是诡异。他将衿尤放到同样是大红喜床上,这身嫁衣齐子罗还是给了她,可是却不那么尽人意,唯一给他安慰的便是衿尤在身边,他有继续的理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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