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段洪波成婚后的第四天。
在这几天内,孟秋苓恐怕打扰老父练功难保闯出什么祸来,在儿子性命并非不可治的情况下,她还是听从了总管李宪华的劝告,没有强自请父亲孟神山出关。但段洪波和孟菁菁因为被当时的情形骇住,惟恐孟神山出关后不饶他们,一时间心中忐忑,这几天内都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玄门内还是相安无事。
钟敏知道白星鹏已无危险,性命在他母亲的看护下自然不会再有大碍。她满腔心思要借白星鹏来打击报复段洪波,时下似乎目的已经达到,然而真正输的最惨的却依然是她,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她不知道应该离开还是应该留下。
孟秋苓倒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中豪杰。她虽然知道钟敏是绝命谷的谷主,但如果不是钟敏的出现,爱子白星鹏只怕也不会自己找到玄门来。何况,白星鹏虽深恨钟敏一再欺骗于他,可心里又怎么割舍得下那分彻骨的深情?以孟秋苓的人生经历,对亲生儿子的心思还能不明白么?而且以她的胸襟,纵使钟敏再邪恶上一百倍,只要爱子星鹏喜欢,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钟敏离开玄门。
于是,钟敏就在犹豫不觉的时候被挽留在玄门的总坛。
这天,钟敏正在暂时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内枯坐无事,孟秋苓专门拨来伺候她的小丫头真儿端着一盒子点心进来。真儿与钟敏相处也不是第一天了,但见面仍是和第一天一样,满口称羡夫人孟秋苓对星鹏少爷的疼爱。那白星鹏简直就和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孟秋苓再怎么了得,慈母之心较之常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候,只要白星鹏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孟秋苓也会想尽心思为儿子摘了下来。而生活中种种,孟秋苓更是不会拂爱子半点心意,随便儿子提出什么要求来,她都会点头答应无不应承。
“钟姑娘,像奴婢我从小不知道被娘疼是什么滋味,可像夫人那样疼爱儿子的,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来啦。”
钟敏黯然,过了一会儿才接她的话道:“那么,星鹏少爷应该无恙了吧?”
真儿笑道:“这是在玄门,夫人又是除门主之外上上下下无不畏惧的,星鹏少爷在这里怎么会有差池?钟姑娘,你只管放心好啦。”钟敏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两颊微微发烫道:“他怎么样和我都没有关系,我又何来的放不放心?”真儿笑道:“钟姑娘真是会说笑话。星鹏少爷重伤昏迷的那段时间,连夫人都说你才是最急最伤心的人。星鹏少爷和你没关系,他怎么又会跟着你来玄门呢?”
钟敏暗自凝神,警惕地看向真儿道:“是孟大姑姑要你来问我的话?”
真儿面不改色地道:“夫人不问奴婢也很好奇呀。想当初,白家老爷发誓不让星鹏少爷入江湖见母面,他是一个说得出便做得到硬汉子,究竟是什么左右了他的想法,让星鹏少爷来玄门寻母呢?”见钟敏不答,真儿又道:“想来是星鹏少爷自己执意要离开他的。那么,能左右星鹏少爷下那么一个大决心的人,应该就是钟姑娘你吧?”
钟敏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冷冷道:“我知道孟夫人的意思。我是为人所不齿的绝命谷杀手,当然配不上星鹏这个堂堂玄门的贵少爷。这几天在玄门打扰的时日也很长了,钟敏这就告辞离开!”
真儿急忙拦住道:“钟姑娘慢来,奴婢绝没有代夫人逐客的意思!”拦下钟敏后又道:“实话对您说,我家夫人只是好奇星鹏少爷和你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若能说,便告之奴婢好啦?当然,钟姑娘不想提起,奴婢也不会追着再问。”
钟敏叹了口气。说起这事来,她自有一大堆难言的苦处。那些事儿埋在她的心里好久了,不如今天在这个丫头面前吐个畅快。
“你知道我是绝命谷的谷主,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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