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正主子,无论她对此事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看法,这会儿,她都只能站在老夫人那边。连忙答应,不多时,她托着托盘出来。
珠儿把托盘接过来,送到孟神山面前。
浓浓的墨,散发出墨香。
铺开的纸,偏偏如深夜被寒风吹紧了的雪一样惨白惨白。
肖天雪看着孟神山,目中有话:“你只要把该说的说出来,我就不用被这么凄惨赶走啦!”
但是,孟神山回避开她,目光掠过文房四宝,最后还是寄托在老夫人身上。
“娘!”他几乎要给老夫人当堂跪下,“你就应了儿子这一回。天雪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说也不可能动摇到我。不要让我休她!”
老夫人气得发抖,戟指半晌,待要开骂。
肖天雪猛然断喝:“孟神山!”不顾老夫人惊诧、柳茜儿不屑、韩梦瑶着急,顶着众人的直视,迈步上来。
走到珠儿旁边,她把笔拿起来,先看老夫人:“娘,我理解你的心意。无论如何,我必不叫你为难。”提笔蘸墨,落笔书写。洋洋洒洒一纸文,顷刻写就。题头正是“休书”二字。内容很是寻常,正是丈夫斥责妻子触犯七出之条,因而休妻。十分娟秀的蝇头小楷,看得老夫人服气、柳茜儿闭嘴。
肖天雪把笔递给孟神山:“写上你自己的名字吧。”
孟神山目露恳切之意:“你这又是何必?”
“我已经受够跟在别人后面仰望我心爱之人的压抑,孟神山,即便你心里已经有了我,可是,我靠近不了你最在意的那个地方,我在你的世界里,永远都只能被当成一个影子,从阴影到背景,也许你觉得给我很多,但是我够了,真的够了,你知道吗?”
“你要相信我!”
“我信不了!”
“天雪——”
“签上你的名字,”肖天雪如同前日,心中再一次褪尽了对他以及他全家的情意,连想要安慰她的韩梦瑶,都被她冷冷拂在一边,然后说,“我确实也该走了,本就拖拉了半年。”
她冷冷凝视,直到他受不住压力,执笔,颤抖着写下“孟神山”三个字。
柳茜儿张望了一眼,休书就被肖天雪一把夺去。
肖天雪让文竹把休书拿去,文竹拿着休书,又是生气,又是悲苦。肖天雪温和一笑:“不要哭,人人都要我们难过的时候,我们哭了,只会让人家更加开心,更加痛快。”替文竹擦了擦泪,又柔声嘱咐:“你去把我的东西顺一顺。”待文竹去内室,自己转回身,先冲老夫人磕头,口中道:“多谢娘,从进门那一刻到如今,对我照顾颇多。”站起来,又向韩梦瑶万福:“多谢表小姐,一直视我如亲人,陪伴我,才让我在这里的每一天过得都十分开心。”面对柳茜儿,她冷然:“夫人对天雪的给予,天雪此生,没齿难忘。”
等文竹从内室出来——文竹从内室给小姐和自己各自收拾了几套衣服,分装了两个包袱,肖天雪自己接过一个包袱,又接过文竹为她拿来的一把剑,对孟神山拱手:“青山虽不改,绿水亦长流,但与君一别,此生都不必再相见。”
不顾老夫人的阻拦,孟神山疾步追出。一直追到玄门外面,四下里全没了其他人,孟神山方才剖白所有心迹:“天雪,你不要走。你我都知道,你怀的孩子只可能是我的,不可能和其他任何人有关系。”
“但你就是不能去解释。”
“天雪,你该懂得的。娘知道柳碧云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茜儿会被赶出去,她和你不同,她无依无靠。又惹上了血煞门,如果她此刻离开玄门,血煞门的门主吴震威一定会因为不能再从她身上得到好处,而不放过她。吴震威在关外,是出了名的杀人如麻。一手纯阳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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