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儿带女寄人篱下的守寡之妇,哪比得上周管家你,茭阳才俊,一表人才,你为什么还单着,不觅个贤良淑女为伴,叫茭阳人戳我尹家的背脊,说待亏了周管家你?”
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
分明是耍女儿家小性子。
周崇智深深望了姑夫人一眼,道:“为何单着,旁人若不清楚,姑夫人怎么可以不清楚呢?”
“我是你什么人?我为何要清楚?”
姑夫人有些气恼地背过身去。
她恼的是,她不是他什么人,什么人也不是。
背后沉默了半晌,方才传来周崇智的声音:“你是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之间还要去说破,连这么一点默契都没有了吗?”
这样幽怨的话一出,仿佛回到了久远之前,叫姑夫人越发沉重得不敢转过身去。
就这么僵着杵着,出了一后背的汗。
依稀有脚步声传来,姑夫人急得要走,周崇智忙道:“姑夫人有心事,不烦找我一叙,今夜丑时我在花园假山处等你,后院人多口杂。”
紫衣远远地看见周崇智快速离去了,方才回到姑夫人身边。
但见姑夫人两颊潮红,眸子水光迷离,俨然春心荡漾模样,紫衣暗暗吃惊,却不敢说破。
……
……
最近,东院闹鬼。
不知何时,尹府都在传这样一个传闻。
姑夫人不信,但是心中仍然有些犯怵。
丑时,人们酣然入梦睡得正沉的时候,姑夫人不敢打灯,将披风裹紧,借着月色往假山处行来。
一路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怪异瘆人的叫声,听得姑夫人毛骨悚然,但是想到假山那里的周崇智,心里多少安了安。
周崇智也很贴心,虽然也不敢挑灯,但也借着月色辨认出一团黑影过来是姑夫人。
周崇智悄悄上前,不敢大声,尽量压低声音唤道:“阿眉!”
一路揪着的心弦在见到周崇智的那一刻放松下来。
若不是碍于最后一丝理智,姑夫人几乎要扑入周崇智怀中。
一阵夜风袭来,姑夫人打了个激灵,在周崇智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住了。
周崇智却是主动伸手拉住了姑夫人的手,他道:“阿眉,夜半幽会,就算再发乎情止乎礼也是苟且,不如遵从本心。”
周崇智如此说,姑夫人索性放弃挣扎,由着周崇智将自己拉到假山后,二人进了假山洞穴,紧紧搂住了对方。
干柴遇到烈火,久违的苟且。
当狂烈的吻之后,周崇智将手探进姑夫人的领口,姑夫人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继续。
“不要……”黑暗中,姑夫人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仿佛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望。
“为什么?”周崇智反手握住姑夫人,有一阵激烈的吻落在姑夫人唇上、脸上、脖颈上……
他肖想了她这么多年,自从她守寡回来,他就重新燃起对她的念想,为她守身如玉。
她的模样,她的气息每日在他梦境中出现无数次,此刻她就在他面前,离他这么近,贴他这么近,他想不出理由要放过她。
“我不想行苟且之事。”姑夫人道,声音里带着无奈。
从前她还是女儿家时就想着嫁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而母亲不肯,于是她只能另嫁他人,如今她已是三个孩儿的娘了,与他再不复从前鸳梦。
“苟且?你觉得我们之间是苟且?”
姑夫人听见周崇智言语中满满的伤痛。
他果然不懂她的心。
姑夫人无奈地笑着。
可惜黑暗中周崇智看不见她的笑容。
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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