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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大牛家的,都倍感亲切,刚要前去抱住,大牛家的立马退避三舍,道:“少爷。”二狗恨透了张府的上下,巴不得这深堂大院早点完蛋。

    二狗的父亲喜欢养鸟,家里养的鸟多达几十种,谁都知道,张老爷是见鸟眼开,他的青光眼瞅鸟是放着光。养鸟最讲究的是训鸟,只要是孙老爷的青光眼瞧上一刻钟,再野的鸟也收拢了翅膀,俯首贴耳。父亲的话不多,二狗却跟着他学会了养鸟。

    “沐冉,来,跟着爹去遛鸟去。”每日清晨,沐冉都要随着父亲围着兴国塔转个来回,后面跟着大牛。

    念珠还在母亲的手里转着,二狗的目光依旧瞅着念珠,只是愈发空洞洞。这样稀里糊涂的又长养了两年,张府门前的青天白日旗换成了镰刀锤头,旗子还是崭新的,荷花着实地茂盛,小脚女人的颧骨更高了。

    没多久,张府被充公,阖宅上下顿时鸟兽散,二狗和父母被安置在驴厩里,风雨不避,二狗的学习生涯也暂告一段落,他成了地主羔子,时不时被拉出来做反面教材,他分明感到了与昔日的区隔,他洗刷不掉的罪名,是父母给他安上的。

    文革时期驴厩也被拆掉了,罪名是地主阶级反攻倒算的大本营。寒风中颤巍巍的父母被人反剪着双臂,二狗,已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然而他身形瘦弱,如果荷花池里的败荷。这次批斗大会上,和父母划清了界限,他的错误被定性为人民内部的矛盾,“呸”,二狗朝着父母的头上啐了一口,他甚为解恨。

    这天之后,二狗搬进了他朝思暮想地孙大牛家,他也不再叫张沐冉,他只允许别人叫他孙二狗。

    “张沐冉。”有时别人会故意地追着叫道。

    “你老子才叫张沐冉。”二狗低声愤愤地说,这话只有他听得见。他还不敢怎么和贫下中农硬来,他得赎罪,他的地主后代的原罪。

    大牛家的也唤他叫二狗,有时也变称做狗子,二狗的心中愈发欢喜。大牛家的见二狗已到结婚之期,到处里给他说媒。然而地主的后代,鲜有人愿意婚配。好不容易找了个跛足的王家丫头,二狗很是不满,他心中另有所属。

    二狗心中的最佳人选时大牛的女儿翠儿。翠儿比二狗小五岁,二人眉目传情已久。虽说二狗和大牛一家并无绝对血亲,然而大牛家的对二狗一直视若己出,如此悖乱之事,在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二狗,翠儿可是你妹妹。”大牛家的道。

    “翠儿就是一朵花,除了她,我谁也不娶。”二狗撇着嘴道。

    翠儿立在里间的布帘后,她颇为中意二狗,而她却不敢不顾及人言。

    后来到底出了事,翠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大牛家的呼天抢地,气的吐血,她喊道:“我非拔了这王八羔子的皮,亏我整日好吃好喝地待你。”二狗抢白了几句,被四围人拳脚相加,耳朵上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气之下二狗离家出走,藏在了城外的敔山湾,翠儿受不了指摘,自己投了井。

    等到文革结束,二狗才灰溜溜地进城,谁也不知道二狗啥时候回来的,他早已是孤家寡人。张家和大牛家都先后故去,二狗倒腾起古玩来,他的货,都是从一般人家里低价收购后,倒卖给北京的达官显贵,一来二去,居然赚了不少钱。

    阔起来的二狗,开始被冠以“老板”或者“专家”的称呼,他说:“叫我二狗吧。”渐渐的,谁也不知道二狗姓甚名谁,有时又有人疑心他就姓狗,也叫他“狗老板”或是“狗专家”。

    但凡撇着京腔的人来到江阴地面,十有三四是为了见二狗一面,听听他对于古董的见解。谁也说不透二狗究竟从哪里学到了这见识,但是北京的人都服他,谁能有不信的。

    二狗看古董有一套自己的门路,他不想那些古董学家,非要穷根究底,他讲究一看、二摸、三闻。看是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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