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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太阳西斜,山谷只剩下笃笃笃的伐木声以及烧荒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虽然是盛夏,凉气很快就浸上来了。回吧!黄海灭了火说明天再来。

    回到家,爷爷正蹲在天井里杀刚在田野里抓到的眼镜王蛇,只见他浑身沐浴在如血的残阳中,熟练地剁了头,剖出蛇胆,问黄海要不要,黄海说岳父您吃吧,爷爷仰起头咕噜一声把青青的散发着腥臭的蛇胆吞了下去,然后又制了一碗蛇血酒,跟黄海分着喝掉了。爷爷把仍在扭曲着的蛇体放到秤里称了,说狗日的有七斤呢,望了望那虽死犹生的不停游动的蛇体,阿凯飞也似地逃了出院子,隐隐约约还听见爷爷说春香煮个鸡蛋给阿凯。

    阿凯恋着春花呢,村人都这样说。思蝉仍在胡楝树上鞠躬尽瘁,阿凯简直受不了了,起来扔了颗石头上去,思蝉很快就噤了声,有几只还扑楞楞地飞走了,刚一躺下,思蝉的大汇演又仍然继续着,阿凯简直要暴走了,身上汗涔涔地:睡个午觉也不得安生!

    跟春花本来就不是一条道的,自从春花上大学、去香港,两人的道路越叉越远,根本就没有重合的可能。想起中学时代春花那些暗示性的语言,比如说晚上到我屋看电视呀,阿凯不禁热血澎湃。而在这个夏,远远地见了她一面,这个貌似有重庆血统的姑娘就要永久地到香港去定居了,阿凯有一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力感:问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阿凯,去奥上园淋菜么?粒子立在门帘外。阿凯赖洋洋地应了一声说去吧。在各自的菜地里淋菜的时候,柚子树下正给柚子喷药的腰婶说了句这一对儿真般配,粒子脸上很快就起了红云。客观地说,粒子得比春花美上好几倍,但愚蠢的阿凯从未意识到,或许,他喜欢春花只是一种寄托,寄托了他对大学校园的向往,寄托了他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无尽的夜,躺在被窝里的阿凯辗转反侧、不得安眠,外面的生活会是怎么样子的呢,阿凯无从得知。突然,春花的音容是无比强烈地横埂在眼前,阿凯浑身燥热,不禁躲在被窝里……(省略若干字),阿凯内牛满面,泪沾枕巾。

    又是一个中午,阿凯看了会《白鹿原》,仍旧是睡不了,这不怪思蝉,阿凯说。喝了几碗酒头子,阿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跟春花一起的日子一幕幕地如3d电影般在眼前晃动,阿凯撕了几页白鹿原,决定去蹲茅房,蹲了半天也毫无成果,他拉好裤子怏怏地出来了。头很晕,但睡不着,他本就不是喝酒的料。爷爷说阿凯你要是睡不着就去山里打点柴回来吧。

    刚走到奥上园,就遇上了肥娇,说半推半就也可以,说鬼迷心窍也可以,总之,那件事是发生了,事后阿凯无比后悔,自己是沦落到什么田地了。第二天阿骨找上门来了,二话不说就给阿凯一拳,长成壮小伙的阿凯也不可同日而语,与骨叔撕打了起来,最终以阿骨被撕烂一只耳朵落败而终结。期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叔侄俩为摆不上台面的事而战斗,被肥娇废弃多时的阿骨简直就是个老醋坛子。

    夏,永远是粗犷、暴烈的。阿凯抡了开山斧,浑身精湿地在山上伐木。

    思蝉无处不废话,城市如淡江,盛夏里也到处是思蝉的叫声,搞得人们真的是以为这些小生灵有什么思想呢。阿凯来淡江有好几天了,是冒古找的房子,在淡江外语外贸大学旁一个城中村。

    城里也就是这个样子,人多得像煮饺子似地,天气热到鬼咁嘛。阿凯在仅容一人的洗手间里冲了个冷水澡,在不到十平方的蜗租里坐了会儿,很快又大汗淋漓,虽然风扇如黄牛般号叫,也无济于事。小农民的思想很是前卫,看了几天《帽儿山日报》的招聘专版,阿凯就决定学小语种——韩语,话说淡江三猿里那一带有很多棒子,学成以后就去做他们的生意。于是,阿凯在旧书摊买了若干教材,置办了二手的不不糕复读机,一有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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