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杨林用情至深,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你?”等我讲完,钟寒向我发问。
我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回答钟寒:“因为我太丑。”
钟寒听出我在开玩笑,回敬道:“你怎么会丑呢?我才是真的丑。你的长相、身材、工作都好。人也单纯。人家没看上你,那是别人的眼光出了问题。多亏是这样,不然哪里轮得到我……”
钟寒这一席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内心的酸楚在不停地发酵,弥散在四周的空气中。
渐渐地,这酸楚由溪涧汇成河流,最终演变成潜流暗涌的滔滔江水。我的大脑逐渐被莫名的思绪挤占、碾压,悲伤顺势而上,在夜雨中卖力地扑腾。
“钟寒,你想听真话吗?”我犹豫间征询着他的意愿。
这个时候,我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这些话压在我心里整整三年了,并且变得越来越沉。
钟寒立即应声道:“当然。”
“我想,是因为我太穷。因为杨林和我都一文不名。杨林工作六七年下来,至今没买房子,还暂住在朋友的出租屋里。他住的那套房子,就连客厅都睡了两三个人。”我轻轻地说着,好比吐出一个烟圈那般无足轻重。
也是在这个时候,杨林的那句“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惊雷般在我耳畔zhà开。
钟寒说:“这难道可以成为两个人无法相爱的理由吗?”
“我不知道。事后我也反思过。除了这一点,我找不到其他理由。”我直接、明快地做出回答。
钟寒一声不吭。
“我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面向钟寒,一边往后倒着走,一边神经质地吼叫道。
直到此刻,我仿若一个被活埋在深坑里的人。当我向上,一块一块地搬离那些压服在我身上的石头,我才感觉到微微的轻松。
终于,我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黑暗中的幽凉空气,灵魂的枷锁又减掉了一环。
第61章 第 61 章
还有一次,钟寒喝完酒后,到我的住处找我。他被我拒之门外。钟寒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到底爱不爱他。我再三解释,钟寒还是不依。
我没有办法,在门外陪着他掉眼泪。我在想,他为什么这样倔呢?一点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不是需要人陪着我。我单单渴望得到别人的宠爱。
一直以来,我站在生活的悬崖边上,摇摇yù坠。迫于压力的我,不习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我,总希望有这样一个人。他轻轻地来到我的身边,带给我爱和快乐。
这种日复一日不断滋长着的期盼,因为从未得到过实现而干涸成巨大的裂口。这是我最脆弱的地带,更是一口深深的暗黑陷阱。
不知不觉间滑入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的怀抱,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一时也难以适应。于是,当时我头脑发热产生的能量,一下子被我潜意识里的怀疑浇灭。
这个男人,他当真爱我吗?这个男人,他爱我到底有多深?这些,都是我在较长的时间里,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困惑。
退一步来讲,就是他对我是认真的,哪又能怎样?我的生活依然如砧板上的ròu泥,一团迷糊。
钟寒尝试不断地说服我,我还是按兵不动的抗拒状态。他几次赌气离开,中途均再次折返回来。我和他陷入了纠缠、僵持的状态。被情感撞击得七零八碎的他,显露出本真的状态固执地进行着一种确认。
钟寒两眼发红,借着酒劲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也不管地上乌黑的秽物。我一次次进门,又一次次出来。我也很倔强。但理智告诉我,他酒后坐在外面,会不会出意外?我怕以后的日子,自己一直活在另一片yīn影之下。
钟寒对我闪烁其词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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