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被父母如珠如宝呵护在手心,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打,迎着沈碧如目光灼灼,正欲还击,肩膀却被人握住,却是杨立,他止住了庄清妍的动作。
庄清妍扭头看他,期待他能出来说句公道话,杨立果然开口了,却跟庄清妍期待的截然不同。
他笔挺站立,用长辈的身份正气凌然道:“打得对!这一巴掌你如姨是替你爸打的!我跟你爸认识这么多年,也算你的叔伯了,这些年我看你如姨进门,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别说打,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讲!可你太不懂事了,你说她害死你爸,害死福伯,她好歹是你半个妈,你用这种话伤害她,是一个女儿该做的吗?”
庄清妍一怔,看着这个自己前一秒还在寄予希望的叔伯,这个从前父亲在世时,自己那般敬重信任的叔伯。
跟着周围宾客也开始附和,“是啊,小妍,你如姨这些年怎么对庄家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你不能这么伤她的心啊!”
沈碧如娘家人则直接嚷道:“既然你说你妈心狠,你就拿证据,别以为年纪小就可以胡说八道!”
庄清妍愣在那,证据在福伯手上,可是福伯没了,她没有任何物证。
她扭头看向身后母亲娘家的几个长辈,“表叔!”
她年纪小,自幼又被父母捧在手心,没经过风雨挫折勾心斗角,十岁说是成了人,本心仍是青涩稚嫩,如今被城府深沉的人算计,能帮自己的,也就家族中的长辈。
可几个昨夜信誓旦旦要给她做主的表叔的反应让她更如当头一棒,大表叔道:“小妍,你就别闹了,你爸过了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也不能迁怒你如姨啊。”
小表叔接口:“就是,快给你如姨道歉,你小孩子不懂事,她不会跟你计较!”
其他人则跟着打哈哈,“哎呀大家别误会,孩子还小,说些糊涂话大家别当真”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对着这个家族中的“不孝女”出声训斥,前来吊唁的宾客也是指指点点。
巨大的绝望与无助席卷了庄清妍,到这一秒她才清醒,不论是父亲的好友还是母亲的亲戚,都已倒戈向沈碧如了。枉她还将他们视为亲人,真心信赖,盼望他们会为自己与父亲主持公道,如今看来,岂止是讽刺!
沈碧如还在那流泪,“清妍,我也不要你跟我道歉,你就跟你爸磕几个头,向他赔个不是不然咱俩闹成这样,他在地底下得多伤心啊。”
众人随之七嘴八舌地说庄清妍,沈碧如娘家则冲上来几个人,不顾庄清妍的反抗,架着她就按到了庄父棺木前,“磕头!我们沈家的名誉不能被你侮辱!”抓着庄清妍砰砰砰就往地上狠磕。
庄清妍用力反抗,拼命想将双手抽离出来,目眦欲裂,“沈碧如!你说你没害我父亲!没逼死福伯!你敢对着我父亲的灵位发誓吗?!”
可她的反抗在一群人面前如此微弱。
“砰砰砰!”
额头与地面重重撞击,庄清妍头晕眼花。
这些人磕得重,沈碧如却是不动声色挪了几步,将庄清妍的身形挡住,众宾客便看不到庄清妍的模样,还以为真只是礼节性磕了几个头。
这么多人按着,庄清妍便是再倔也挣不脱,就在额头磕出青紫时,一个人影冲过来,吼道:“你们干什么!”
说话的是沈蔚,庄清妍名义上的弟弟,他将控制庄清妍的人推开,“有什么事冲我来!”
“小蔚!”沈碧如摆出庄家女主人的态度呵斥:“今天是你庄伯的葬礼,你姐作为庄家的女儿,理应在父亲的葬礼上磕头,这是礼数!”
沈蔚却分毫不让,母子对峙着,末了沈碧如只得拉起已无力气的庄清妍,“罢了,你既然这种态度,咱娘俩也回不去了现在趁着各位叔伯亲戚都在,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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