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赴援,走大路也须先经过柳中城的地界。若是此处要害届时已被匈奴人掐断的话......
想及此处,范羌再度打算坐起身下床,打算立刻去求见玉门关的守将,详细禀明如今耿校尉他们危如累卵的凶险境况。不过,老卒再一次阻止了他,似乎能看出其心急如焚的原因,但却慢悠悠地劝慰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
“形势危急!我岂能不急?!”
看着眼前的老卒并不了解疏勒城弟兄们危机四伏的境况,范羌挣扎着说什么也要立刻起身出门,可老卒的一番话,却又令其停了下来:
“无论多急,你去见了中郎将大人也没用。玉门关现在的守军也仅够自保,要派遣大批援军前往西域解围,必须由朝廷重新调兵遣将,召集大军出关。没有朝廷的命令,中郎将大人即便有心,却也无能为力。”
“那......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么?!”
范羌两眼喷火,自己舍生忘死地赶回来求援,难道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看着心有不甘空着急的范羌,老卒的语气却依然平静:
“你且先静心休养。我听说,中郎将大人已经决定,再过几日,就要送你返回京师洛阳。届时,由你带着中郎将大人的信,当面向朝廷陈述西域戍守将士之危急状况,岂不更能促使朝廷尽快派出援军?”
“送我去......去洛阳?”
对于那个遥远而又繁华的都市,作为一名边地的无名之辈,自从多年以前,范羌便一直梦寐以求地可以去京师洛阳游玩、见识一番。只是,没有想到,多年的梦想成真之时,自己却是以如此方式成行的。
看到范羌多少冷静了一些,老卒紧接着说道:
“况且,中郎将大人现在也不在关上。这几日那位中郎将大人已来看过你多次,每次听你说着梦话,总是‘援军’、‘援军’地念叨个不停。大家都是戍守边关,你的心情我们也都能理解。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急不得......”
看范羌终于在劝说下重新躺了回去,只是神情有些落寞,老卒叹了口气,也同样坐回了旁边的位置,开始自言自语地絮叨起来:
“说起朝廷新派来的这位护西域中郎将,听说姓郑。不过我也没见过几次,只是远远瞧着过几回,比你还像个文弱生,一点儿也没有横刀立马的气势。不过,这段时间关外风声日紧,他居然有胆量亲自带人出关四处巡视各处要害,倒也是个人物......听说,其无论是在匈奴人那边,还是在朝廷里面,还都有些名气。”
如此给范羌打了打气后,老卒的最后一句话却又不慎说漏了嘴:
“打起精神来吧!有你回去陈明情况,再加上中郎将大人的陈奏,此番赴援西域......倒是好歹还有一线机会......”
“一线机会——?!”
听到老卒竟这样说,随即发觉有些不对劲的范羌立刻扭过头来,疑惑地追问道。
“哦......嗨!都怪我这张老嘴......”
老卒尴尬地顿了顿,想到迟早隐瞒不住,索性坦言道:
“其实......有个坏消息,你还不知道。今天之所以只留下我这个老头子在这里照看你,就是因为其他人都忙另一件事去了。唉,说来也是西域的弟兄们倒霉,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大家还都在讨论,这次援军怕是有些悬了。朝廷一年半载的恐怕根本不会不会管边关的事情......”
听着老卒不着边际的话,范羌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禁厉声争辩着,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那股不详预感压制下去:
“不可能!朝廷委任的戊己校尉,派军驻守西域。如今西域危急,朝廷岂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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