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白净可却少了几分生气,看着就病恹恹的应当成不了大气候。
父亲也曾就此评点过几番,先皇数子中,太子有勇无谋,二皇子无德,也就那三皇子还勉强称得上是德才兼备,可却不曾提过这个皇幺子半字。天道无常,谁又能料到这笑到最后的会是他呢?
“阿鸾?在想什么?”
二人并排站在这武英殿外良久,却始终不见林鸾吐出半个字,只怔怔望着阶上的玉狮子发呆。言澈不免有些担心,这丫头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
林鸾错愕片刻,眨巴两下眼回望言澈关切的目光,将头摇成拨浪鼓。
肯定有事!
言澈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蹙眉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林鸾,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见她眼中躲闪,双颊晕绯,嘴角缓缓勾起抹笑:“阿鸾可还是在担心,父亲对我的惩罚过重,心里过意不去?”
当然不是!
林鸾心中如是想,嘴上更是扭捏,嗔目嚷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恨言伯伯为何不再罚重些,每天打你个二十大板,好叫你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再也不敢乱跑舌头!”
“我倒是无妨,只不过,”言澈捏着下巴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苦瓜样,凑到她耳畔轻吐道,“若是真的将我打出个好歹来,那阿鸾下半辈子岂不是就享受不到床笫喜乐了?”
温热气息哈在耳根,生生灼红了她大半张脸。林鸾想也不想直接飞起一脚便招呼上去,可却被那混账轻易躲过,反叫他笑得愈加猖狂。林鸾气不过,刚想抬手再补上一拳,却听到阶上传来言语声。
“二位真是好兴致。”
说话的是位两鬓些许斑白的监,衣冠不凡,面上虽笑得和蔼,可眸子里却不带丝毫温度。身旁还站着位头顶乌纱帽,身着盘补服的髯虬官吏,目光较之北风还要来的更加凌冽几分。
“参见商公公,秋尚书。”
原本嬉闹的欢愉气氛瞬间消散了大半,二人赶紧收敛形容伏礼作揖道。
“许久不见,言公子真是越发仪表堂堂。”商弋微笑颔首,目光在言澈身上来回打量,很是赞赏。
“商公公谬赞了。听家父说,年前东厂事务繁忙,商公公才是真辛苦了。”
林鸾素来不喜官场做作,说十句藏九句,见二人不怎么待见自己,心头不免窃喜,乐得退一步缩到言澈身后躲清闲去了。
“许久不见令尊,身体可还无恙。改日若有时间,还是要登门造访一番才是。”见商弋淡笑不言,髯虬公便接过话茬跟着客气道。
“有劳秋尚书挂念,家父身体康健,无病无灾。”言澈笑着回礼,“只是一般官员对家父都是避而远之,也就您还劳心日日记挂,晚辈实属感动。”
林鸾心中咯噔,狠狠剜了眼身旁之人,却见他仍是那般从容不知畏。又瞥向身前的那位髯虬公,笑容虽依旧挂在脸上,可面色早已难看得紧。
一时间无人敢多言,隐约中似有股暗流迂回在二人身边,叫她不禁有些发颤。
“言公子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商弋率先打破僵局,轻抬手捂嘴笑道,“瞧我们,聊了这会子天,耽误不少时间,二位还是快些进去,莫叫皇上等急了。”
林鸾连忙伏礼作揖,拉拽住言澈的衣角,硬着头皮在炯炯目光中往台阶上走去。见他们消失在长阶上头,髯虬公这才将笑意敛去,望着那纤瘦身影低沉了声音:“哼,牝鸡司晨。”
商弋闻言只笑笑,斜了眼上头的二人不屑道:“黄口小儿,rǔ臭尚未拧干,还能掀起如何风浪?”
武英殿内,金乌斜下片辉,衬得龙柱庄严闪耀。
朱轩端坐在龙椅上,凝眸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案面,似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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