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晕其面容,眉目清秀,长得极是白净,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却偏偏少了几分血气。
抬眸看向下方正身跪着的二人,一个英秀美而不失英气,一个俊朗却不乏从容。尤其是那双杏子眼,还是那般澄澈明净,宛若一潭幽静清泉,纵使上游泥沙俱下,偏这处能独善其身,不染纤尘。
“几日前二人合力将那顺天首盗缉拿,为朝廷夺回镇国宝珠,维护皇家威严,朕心甚慰。”朱轩笑着抬手示意他们免礼起身,“不知你们二人,可想要何奖赏?”
“回禀陛下,为国效力实乃我锦衣卫荣幸,怎敢妄言请赏。”林鸾拱手作揖。
“差事办得好,自然要赏。”朱轩侧眸看向身旁监,那人承了命,迈着碎步向下行去,将手中的楠木掐丝食盒递于林鸾,“御膳房新做的糕点,也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谢皇上。”林鸾接过食盒跪下谢恩,总觉怪异得紧,悄悄抬眸却正好撞上朱轩浅笑模样,心头似有小鹿乱撞,面上更是滚热至耳根,忙伏下头不敢再放肆。
“你呢?你想要什么?”这一切落入了朱轩眼中,却并没有多言,只转向她身旁的言澈继续发问,“前些日子你去南京,事情办的不错。说来还耽误了你同家人共度佳节,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
“能为皇上办事是微臣的荣幸。”适才的一幕也叫言澈看了个真切,心中虽有不爽可还是笑着伏礼道,“只不过微臣还真有一事想请皇上帮忙。”
“哦?说来听听。”
“今早微臣于演武场习练时,因与同僚起了口舌,被指挥使责罚。微臣深知此事确是微臣有错在先,只那惩罚委实重了些,能否请皇上开恩,姑且饶过微臣这一次。”
“哈哈哈,就你滑舌。”朱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道,“好!朕准了!下不为例。”
“谢皇上!”
这两人笑得倒很是欢颜,可林鸾却只觉眼前一黑,心中不禁为言伯伯连连喊冤,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当真是委屈他了。
“太皇太后近来时常念叨起姑姑,朕也有日子没见到她了,她身子可还好?”
“回陛下,家母一切都好,有劳陛下与太皇太后挂心了。”言澈收起嬉笑模样,毕恭毕敬回道。
“那就好,姑姑毕竟是皇室血脉,还是应当时常进宫走动走动,”朱轩许是累了,阖眼轻揉起眉间,阳光正好拂上他面颊,白皙皮肤若冰晶般剔透,竟叫林鸾看得有些发痴,“若是姑姑身子有何不便,你们二人也可陪她入宫,无需请旨。”
“是。”
监取来一个金葫芦掐丝手炉,想递过去给朱轩取暖,却被他退了回去。身子有些绵软困倦,想就此叫二人退下回去歇息,右手正好拂到案上的奏折。
“对了,适才刑部尚书秋实呈上一案卷,事关近日里京城中发生的的几起挖心凶杀案,刑部那群人调查了许久也不见有起色,不如就jiāo给你们来办吧。”
挖心凶杀案?
光是这名字就叫林鸾听得有些心颤,究竟是何人凶残到此境地?瞥了眼身旁,言澈也是如她这般惊愕困惑,可还是伏礼唱道:
“微臣遵旨。”
金乌晕撒一室,朱轩歪在龙椅上,慵懒地望着二人并肩消失在门槛处,心中漾起有些许失落。
记忆翩飞,转过数个年头,终是停滞在了那年三月。
春-色三分,枝头刚刚才点出几抹翠色,清风徐徐,带着山间独有的清冽青草气息。围场内万物初生,大多都还是些尚未长开的小幼兽。
灌木丛中簌簌作响,突然窜出一个七岁孩童,左右张望像是迷了路。四周茫茫皆是相似的碧色,跑了良久却好像离那猎宫越来越远。
孩子有些急了,小脸煞白无半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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