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大喘气,嫩白额间渗出密汗,看来是真累极了。疾风踏着劲草而来,声由远及近,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仓皇回头,却见一只斑点赭黄小兽自丛中窜出,正向着自己飞扑而来。小脑袋瓜里瞬间空白一片,双腿抖似筛糠直接瘫软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尾羽箭刷地破风而来。只听小兽呜咽一声便错了重心跌落下来,咕噜滚了一圈蜷在丛中颤抖。
“你看,这才叫shè箭!你那点本事撑死也就躲在房中扎草人玩。”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孩子有些懵,坐在地上喘粗气,眨巴着圆眼看向shè箭人。
是个年纪同他相仿的男孩,稚气未脱却已隐约显出几分英武。仍旧保持着挽弓的姿势,眉目飞扬,墨发张狂,倒是有那么一些少年小将的味道。
“就你会扯皮!不都说好了只吓唬吓唬就行了吗!怎么把它的腿给shè伤了?!”
身旁忽地跑过一团嫩黄,轻手轻脚地讲小兽揽入怀中。女孩梳着对鬏鬏髻,因跑动两个小包也跟着一颤一颤,瞧着甚是可爱。一双杏子眼长得极是好看,澄澈干净,同他平日里在宫中看到的那几双yīndú眼睛截然不同。
“我看看。”男孩放下弓凑上前去,“小伤而已,涂个yào三两天就好了,这种畜生好养活。”
“你才是畜生呢!”小女孩急了,将双手揽得更紧,“小豹子多可怜啊!父亲都说了,眼下刚开春,万物复苏,不宜杀生,你倒好!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好好好,阿鸾既然这么有同情心,那还来这猎场作甚,窝在家中给我绣荷包多好。”男孩许是听烦腻了,蹙起眉边掏耳朵边打趣。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还有,这不是豹子,是猞猁。阿鸾真是越来越蠢了。”男孩嘴上不饶人,手上更是不老实。盯着那对圆包包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抬手捏了上去。
小女孩这会子是彻底被激怒了,拼命摇头甩开他的手吼道:“言澈你大爷的!”
武英殿外,金乌已开始西斜。望着那橙黄云霞,朱轩不禁自嘲起来,都说人至暮年方才会多梦少年事,可自己明明年纪尚轻,怎就开始无端回忆起那些个过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超了好多
放了个常识xìng的错误,好丢人!
谢谢小天使指出!
☆、心灵犀
经昨日那一场风波,北镇抚司内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平静如初,可内里实则早就zhà开了锅。
都是些平日里被条条框框给憋屈坏了猢狲,不出事倒好,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头一个起哄,簇成团讨论个没完,竟比深宅大院里头的女眷还要多管闲事。
有人没亲眼瞧见,事后东拼西凑也没能听个全乎,心里急得直痒痒,围着那几个知情人士硬是不肯放他们走。难得被人捧在手心关注着,目睹了全过程的几个猢狲有些受宠若惊,翘起二郎腿,堂而皇之地享受起被人追捧的感觉。
这会子林鸾刚从刑部回来,就正好撞见这群懒胚子窝在日头下闲唠嗑。
“话说那昨日演武场上,大家伙儿都正忙着cāo练,赵乾这狗仗人势的孙子就跟吃了火-yào似的,跑来找林头儿别苗头。身旁还跟着俩个帮腔的杂碎,左一句右一句嘲讽个没完,也就咱林头儿脾气好,换做是我,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见证人甲边说边抬起一手摆出要扇人的姿态。
“得了吧,谁当时悄悄同我说,莫管闲事,这龟孙惹不起。”见证人乙白了他一眼,接过话茬继续道,“林头儿到底是林头儿,就是比那一般人沉得住气,三言两语就把那赵乾的话顶了回去。可那龟孙子又不乐意了,胡乱掰扯了个恶名就往林头儿身上扣,那言语当真是……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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