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李正皓将双手摊开,空空地放在眼前,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道:“朝鲜民族爱憎分明,处置敌人向来很残酷,每一个情报官员都是刑讯高手。我最开始进入侦查局,就曾负责调查脱北者事件,无论男女老少,从不给他们任何同情。”
宋琳点点头,没再插嘴。
记忆里,他不止会分筋错骨,还会将痛苦拉长到最大限度,同时保证不伤人性命;准确把握用药剂量,让受试体意志涣散却意识清醒,方便回答问题——纵是她受过专门训练,也只能勉强扛住。
这些手段显然经过了丰富的实战演练,才能无比精准地把握尺度。
“我不怕死,也早已对痛苦麻木。”他回过头来,字字铿锵地说,“在美军基地被关押整整一年,即便他们用撬棍撬我的嘴,我都没说过一个字。”
宋琳明白,对方并不是打比方,而是在介绍基本事实。
“不过,我从此也明白了:刑讯只是一种单纯的残忍,为满足施虐欲望而存在,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
灰色的眼眸中闪着光,似纠结似无奈,更多的还是悲悯:“愿意开口的人,无需逼供就会交代问题,只是时间长短有区别而已;不想开口的人,杀了他也没有任何影响,又为什么要弄脏自己的手呢?”
“这不是‘脏’,而是‘权力’。当权者的意志,通过压迫、践踏他人得到体现,很正常。”宋琳低头按灭烟蒂。
李正皓苦笑:“我爱我的祖国,也信仰主体思想,愿意维护劳动党的领导——正因如此,才不能容忍这毫无意义的暴力。”
“所以呢?”
“我愿意帮你,让这些侨民离开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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