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使他无法消受,是以在基本上,他的涉足与一般人的旨趣大相径庭,排愁解爱的意念远过于yù的追求,是以常常空入宝山,在求知心的一笑,得到了足以缓和内在的那种适度,他随即告辞。
有了这种“冷香惜玉”的心理准则,再加上他的翩翩风度,常常是姐儿们争宠的对象,风流的名声,就是这样扬出去的。
今夜,他尤其感觉到心情的空虚,内在的枯萎。面迎着凄风苦雨,使他想到了埋首一醉。如果此时此刻,能有个善体人意的姑娘,用她那双纤纤柔荑为自己浅浅斟上一盏,该是一种灵xìng上的无穷安慰。然而,红水晶琴院的金碧辉煌,却大大地破坏了他心里渴望着的那种情调。
一辆马车奔驰过来,飞滚的车辆溅起了大片泥浆,如非卓君明闪身的快,怕不溅得一身。车把式长鞭耍了个花梢,马车突地止住,两个随从跳下来,拉开了黑漆的车门。
车上人,那个脑满肠肥,黑得发亮,后颈突出一大块的家伙由车上跳下来。
接下来是一声“客来”的吆喝,那么多的人,一片粉红翠绿,jiāo织着钗光鬓影莺声燕语的姐妹行列,簇拥着胖子进去了。
卓君明恰于这时来到了门前,那么多的姑娘,他居然会偏偏看见了她,她也偏偏地看见了他。
原本是一百个不情愿,打心眼儿里委屈的那张清水脸儿,忽然绽开笑脸,她倏然挣开了胖子的手,彩蝶似的向门外扑来,卓君明也不胜惊喜地迎上来。
“卓相公,”她拉住了卓君明的手百合花似的笑着:“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一身的绿翡翠的小袄,紧束着细细的腰肢,柳叶弯眉下面,那双大眼睛,更有无比的俏媚。她就是卓君明昔日在秦州结识的那个青楼姑娘翠莲。因擅歌小令,鼓琴瑟而深蒙卓君明喜爱。
卓君明高兴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翠莲瞟了里面那个黑胖子一眼,后者似乎因为她突然的离开而甚为不满,正向这边直眉瞪眼地怒视着。
卓君明也发觉了,问道:“这人是谁?”
翠莲轻轻一推他,小声说:“走,咱们进去再说。”说着,把卓君明拉到了里面。
迎面又来了几个姑娘,翠莲也没跟她们打招呼,径自把君明带到了一间暖阁里。
这房子里生着炭火,点有一对纱罩红烛,红红的烛光映衬着银红的窗户纸,更有一种旖旎的情趣,垂挂着的珠帘,撞击的叮叮声,像是相爱的恋人在喁喁低诉的情话。
总之,在这里见着知心的人,卓君明有一份意外的喜悦。
翠莲拉着他在一张猩红的缎垫坐下来:“相公您可好?”翠莲眼睛里jiāo织着喜悦的泪光:“一年多没见您了,这会子怎么想着来了?”
卓君明微笑道:“实在说,这一次不是存心来看你,却是意外地碰见了你。”
翠莲耸耸肩膀,撇了一下嘴道:“我说呢!相公您哪会记挂着我们?还不是黄喇嘛卖毯子早把我们抛在颈子后头了!”说着悻悻地垂下头来,露着白酥酥的一截颈项。
这副模样儿,倒与方才的郭彩绫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卓君明心里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探出手轻轻地搂住了她,这妮子嘤然一声,已顺势滚到了他的怀里。把脸贴在他胸脯上,她伸出一双雪藕般的胳膊攀住他:“怎么啦,相公八成是这里有了老相好了,她叫什么名字?”
卓君明道:“别瞎说,今天,我是第一次来!”
“真的?”翠莲一个咕噜把身子坐直了,脸对脸地看着他:“您别是哄我吧!”
卓君明一笑,拍着她道:“我哄你干什么,你坐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翠莲撒娇地哼了一声,却腻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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