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着他去吃饭一边继续手里的活计。
他们和这个本应该死去的老人又生活了一个星期,看着她日益稀薄日益消瘦。白谐元有一天难得地喷着酒气回来,然后用力地甩出一张梵音,用那些金光和自己的声音向她做了最后的告别。然后他坐下了哭了很久,他说这个女人的执着是不会散的,她爱得这么蠢这么深她怎么会有释然的一日呢?所以最后还是只有送她到彼方去啊!哭完之后他慢慢走进后厨,翻炒鸡蛋的时候将味精当作了盐巴。
从此白谐元不再渡游魂。
那一年白柯十岁,他开始深信所有的执着未必都释然,但所有的魂魄都应该到彼方去,至少那里算是个归宿。所以当他看见冷漠狠辣的李景东时,他恨不得用尽浑身解数让他跪地求饶。
“如果真有什么心愿的话,帮他一了也未必不可吧。”杨毅昭觉得白柯的声音变了,变得深沉而忧郁,原本那个无知的少年像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长出胡茬和臂膀,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不过这也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这片地方以前从来没有被我们发现过。”杨毅昭站了起来,“而且这里名为‘江南草坟群’,但是却从未见过墓葬和坟冢,这个颅骨算是第一个证明这里有死人的证据吧。”
白柯挑了挑眉毛,魂视状态下他只能瞧见那个残魂的青光阴测测地闪动。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杨毅昭说道,“就算是老弟你要助他一了心愿,我们也得想个法子将它释放出来吧。”杨毅昭敲了敲那块颅骨,嗡鸣声传了出来,“这个东西像是被这块骨头禁锢住了,放不出来。”
白柯舔了舔嘴唇,“那我们给它砸开吗?”
杨毅昭目瞪口呆,“身为一个令师你就算要暴力开解也应该用令师的方法来开解他吧,这个砸开算是什么操作啊?”他顿了顿,“不过这个玩意不是太好使,谁知道这个残魂现在还有多少力量,万一这一下下去就灰飞烟灭我们这波渡人的善举可就做不了了,还他妈损阴德。”
白柯从杨毅昭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颅骨,他的说法没有错,谁知道这一下下去究竟会怎么样?万一直接灰身灭智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他上下旋转着那个颅骨,企图找到一些能够下手的空档。
“要不就真用砸的吧,反正砸的不会伤魂魄”杨毅昭思来想去突然觉得白柯的暴力做法其实也不无道理,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阵急促的嗡鸣声传了过来。
白柯觉得自己背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而且直接捅破了那个号称能够防水的巨大号登山包。奇怪的烧灼感在他的后背蔓延,白柯转过头去,两根黑色木箭发着赤色的光芒,飘悬在半空中。
这正是白谐元和白正昇捡到的那两根诡异木箭,白柯因为不放心他们所以这次出行也随身携带了。现在它们突然如同觉醒一般飘到了自己的身前,那些灿烈的金光连遍布着的玄无通都奈何不了,也顺道将这片无名地道照得光如白昼。
“这”杨毅昭咽了口唾沫,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本来他以为白柯就是一个新兵,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身上的意外那么多,先是将自己拖入地道,然后又是突然发狂的所谓“亲密度不高”的连中令,现在又是这种见都没见过的诡异木箭。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背到一定程度了。
不过这些光亮也并非没有好处。白柯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大概直径二十米的区域都已经被木箭的光芒照得很清楚了。原来刚刚杨毅昭踩上那个颅骨并非是偶然的,这里深深浅浅的埋藏着恐怕有百余具骸骨,山壁上盘根错节的根状结构显示这里确实应该是江南草坟群的地底部分。
所以那些云杉就生长在这些骸骨上面吗?白柯打了个冷战,每一颗云杉就像是一座墓碑那样,上面不记载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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