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丁。于是,典横重新干起了教练之职,指导家丁舞刀弄棒。
王大知道世道凶险,学些防身功夫多有裨益,便和家丁一起,跟着典横习武。典横早就有意收王大这个徒弟,见他主动来学,自然喜笑颜开,尽心尽力指点督促。尽管王大年龄偏大,骨节僵硬,但他勤学苦练,拳脚棍棒也学得有模有样。
习武之余,王大也喜欢读圣贤书,四书五经多有涉猎,尤其是易经。
自从“牛飞复返,载妇驮金”的卦辞应验之后,王大视岳父为神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日里便在易经上下功夫,希望也能够学得老岳父的卜筮绝技。但易经实在是深邃难懂,王大已经将易经背诵得滚瓜烂熟,至于卜筮,却依然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下手。他与黄泰虽有翁婿之名,但毕竟妻子只是人家的干女儿,老岳父独步天下的卜筮绝技怎肯轻易教人。他每次鼓起勇气想向岳父请教,都欲言又止,偃旗息鼓。
却说勤奋和天赋总是遮掩不住的,王大学易入迷,每日将那易经背诵十余遍,即便是睡梦中,也常不自觉地吟诵。王大夜间用功,白日便精力不济。
有一次,在带领众家丁练完武后,王大便在后院习武场边的遮阳棚里睡着了,边睡边嘟囔着易经的经文:“大过:栋桡,利有攸往,亨。初六:藉用白茅,无咎。九二:枯杨生,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
典横到习武场巡视,听到王大打着盹还咕咕囔囔地背诵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背诵易经,不觉暗自点头。
典横也是易迷,对易经经文非常熟悉,听到王大能在睡梦中背诵易经,心里暗自佩服。要知道,易经经文总共有一万余字,能够背诵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这时王大已然察觉到面前有人,睁眼看到典横,连忙起身给师父施礼。
典横道:“你也喜爱易经!”
王大腼腆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好奇!”
典横道:“你岳父可是个中高手,多向你岳父讨教。”
王大为难道:“我知道我自己笨,我怕我爹看不上我。”
典横点头:“好小子,不用担心,我给你岳父说说。”王大大喜,跪地磕头。典横含笑离去。
傍晚时分,在黄泰书房,典横兴冲冲地将王大痴迷易经的事告诉了黄泰。
黄泰双眼发亮:“王大果然如此用功!”
典横道:“泰哥,那还有假。那小子睡着觉还能背诵经文。你就把你的本事传给他吧。我看他的悟性可不是一般地高。你有空闲应该好好地点拨点拨他!”
黄泰微笑点头:“能够梦中背诵经文,比我当年学易的时候还要用功!和渊儿倒是有得一比!”言毕忽然脸色沉郁起来,情不自禁地叹一口气。
典横意识到黄泰方才的一番话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的痛苦和遗憾:亲家本想将自己本事传于儿子黄渊,黄渊性情温和,勤学好问,记忆力超群,易经能倒背如流,黄泰早就在着力培养儿子,希望他能将这门学问发扬光大,只可惜黄渊英年早逝!毁掉了他的一个精神支柱。
黄泰曾经长时间难以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今天听典横说王大多么多么地刻苦学习易经,怎能不让他回忆起黄渊的好处。
典横怕亲家纠缠在过往的伤心事儿之中不能自拔,遂故意岔开话题,谈论了些当前的京城治安形势。
典横道:“听说吕婆楼成功摧毁了京城的几个盗窃集团,京城治安情况已经有了好转!”
黄泰道:“吕婆楼确实非常能干,皇帝用他代替贾忠做司隶校尉,应该说是用对了人。”典横又陪黄泰聊了会儿天下形势,方才回房休息。
黄泰暗中考察王大,发现他确实是个忠厚孝顺勤奋认真的老实人,遂决定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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